花長袍,腰間佩戴著紫光流瀉的玉佩,只一根碧玉簪子束髮,步伐如行雲流水,通身貴族氣質盡顯。稍稍走在後面的少年則穿著玄色闊袖蟒袍,步伐穩健,眸光犀利。
“老太君,不必請了,本王已經進來了。”說話的人正是當朝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於年初時剛被聖上封為齊王,其為當朝宇文淑妃所出,宇文家跟謝家一樣,乃是百年世家。
只見這齊王朝著謝老太太抱拳彎腰請禮道:“晚輩給老太太賀壽了,恭祝老太君福壽綿延,萬事如意。”
旁邊李承堂也同樣彎腰行禮,說了賀壽祝詞。
齊王殿下可不同旁人,他帶著禮物來賀壽,謝老太太自然是得從上位上下來的。她由丫鬟扶著走到大堂中央來,笑嘻嘻地想要給齊王殿下行君臣之禮,卻被齊王給一把扶住了。
齊王雙手穩穩托住謝老太太:“老太君可折煞小王了,小王是晚輩,哪裡受得起您的大禮。”一邊說著,一邊又將謝老太太扶到正位上坐著,他自己則也在老太太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方對著底下一眾站著的人道,“今日本王是奉父皇母妃的命,帶著禮物來給老太君賀壽的,今兒老太君為大,你們不必對小王行大禮。”
宇文家跟謝家若是往前數幾輩,可是有姻親關係的,因此,老太太也就不客氣了,只轉頭笑著說:“原只是請幾個晚輩過來熱鬧熱鬧,沒想到,卻是驚動了宮中聖人,說起來,也是我老婆子罪過。”又轉頭對著下面的小輩們道,“既然齊王殿下已經發話了,你們無須站著了,且都坐下吧。”
謝繁華原是站著大堂中央的,聽得謝老太太的話,趕緊縮著腦袋坐回了自己位置上去。
李承堂見周庭深還站在大堂中央,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湊過去微微含笑道:“既然周大人來了,便請坐下吧,想來不會耽誤大人多少功夫。”望了謝繁華一眼,又說,“她千方百計地請你來,想必是有事相求,就算內宅的事情你不願插手,可你別忘了,那張婆的死跟張家十數條人命定然是有聯絡的。”
周庭深眸子裡似乎斂著精光,聞言迅速望向李承堂,卻只見李承堂已經自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他一番權衡,未有多說話,只在一邊坐下。
賀氏見不但這周庭深沒走,反而連當朝齊王殿下都來了,不禁額頭冒出許多汗來,放在案下的手也緊緊攥成了拳。旁邊站著的小丫鬟見了,趕緊彎腰問:“姨娘,您可是不舒服?”
“你閉嘴!”賀氏咬了咬牙,眼睛在四周掃視一圈,便又抬手示意剛剛被她罵的小丫鬟低頭,附在她耳邊說,“你去跟紅芍說,那蕭婆子留不得,必須給我解決掉,事情要做得乾淨,像是意外發生的一樣。”
“是,奴這就去跟紅芍姐姐說。”自打青杏走了之後,這個叫紫菊的丫鬟便被提拔了上來,平日裡會幫著紅芍處理一些事情。
紫菊走了之後,賀氏還是有些魂不守舍,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謝繁華看似沒心沒肺,其實一直暗中細細打量著賀氏神色,而賀氏現在一番反應,全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她瞭解賀氏,為人心狠手辣,不達目的不罷休,若是再故意嚇唬她一番,她是真的會將一切不可信的人都處理乾淨的。
果然,只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傳來一陣陣喊罵吵鬧聲。
那吵鬧聲由遠及近,似乎是有一個婆子在哭在喊在罵人,隱隱說著些殺人不殺人的話。
那賀氏此時比較敏感,聽得這樣的喊罵聲,本能站起了身子來:“老太太,外面好像出了些事情,妾身出去瞧瞧。”
謝老太太也聽到了聲音,想著此時有貴客在,便趕緊對賀氏道:“你去瞧瞧看,什麼人這麼不懂規矩,敢在風華堂門口大吵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