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皇伯父的口風是。”阿元笑了笑,想到如今越發用蠢話堵得自己吐血的那個定國公府小表弟,臉就黑了。
蘇蓉只當看不見,與阿元輕聲笑道,“早前府裡接了定國公府的帖子,你也知道,姑姑如今不願意動,二嫂又在月子裡,因此命我過去。我也無聊,不如你也過去,咱們也有個伴兒。”
“喲,這還是姑姑呢。”阿元可算是尋著她的錯兒了,便覰著她笑起來,臉上揶揄。
蘇蓉沉默了,咬著牙問道,“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很有一種要再打一架的模樣。公主殿下老胳膊老腿兒的,哪裡扛得住這個,頓時求饒起來,只與她笑道,“五皇姐必然會去,到時候我與她一同出宮,也算是有個伴兒。”見蘇蓉這才點頭,又見左右無人,便疑惑道,“你的女兵呢?”蘇蓉的母親陳留郡君是個女中豪傑,據肅王妃與她偷偷透露,這位郡君爵位不高,卻實在是個膽大的姑娘,當年在外一眼看中了城陽伯夫人的兄長,倒追起來連沒皮沒臉的肅王都汗顏的,最後成功打動了美少年的心,抱得美人歸,這些年恩愛異常,夫妻琴瑟和鳴,家中並無姬妾。
當然,阿元就覺得,能頂住了陳留郡君手上一隊的女兵還敢納妾的,那得是怎樣的色中餓鬼,不要命的那種呢?
陳留郡君最有名的,就是那些彪悍的女兵了,這些女兵,自然也分給了自己的兩個閨女。
“借我大姐姐了。”蘇蓉提了這個就煩,此時便與阿元抱怨道,“你說說我那大姐姐,雖沒有個爵位,可是有外公家王府做靠山,王爺做舅舅,母親做郡君,竟然還三從四德了起來,這才多久呢,為著個賢良的名聲,竟然還想先給大姐夫納個妾!”見阿元正喝水呢,此時突然就噴了,也覺得匪夷所思,只無奈地說道,“她的那屋裡,竟是亂套的很,我聽了,自己雖沒有主意不好管她的閒事,不過這些女兵借給她,也很能照看她了。”
蘇蓉的長姐是家中的長女,雖然耳濡目染,看過了陳留郡君拔刀追殺敢送上門的妖精,不過在她的心裡頭,還是覺得世間女子當以賢良為上,況因陳留郡君嫉妒的名聲,她在婚事上確實很受挫折,竟有些名聲的勳貴不敢迎母老虎進門,恐一家子掉。
陳留郡君愁白了頭,本都想要將這閨女嫁回到孃家去了,到底有那不怕死的,看中了陳留郡君的勢力,願意豁出個還算優秀的兒子來。
因這個,蘇蓉的長姐便對母親陳留郡君頗多怨言,出嫁之後,連母親贈給自己的女兵都不帶,自己帶了丫頭與陪房便嫁了過去,因她溫柔和善,因此夫家竟是驚喜,日子過得也還不錯,這一次也不知聽了誰的攛掇,竟覺得作為女子,很應該不嫉不妒,給夫君納幾房小妾,紅袖添香,開枝散葉才是正道,眼下正尋摸著給夫君幾個美妾,以示自己的賢良,還打聽到蘇蓉的面前,便叫蘇蓉為著姐姐操碎了心。
“我說,是我聽錯了吧?”阿元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賢良”的勳貴女孩兒呢。
“不然,父親還未回京,母親快馬加鞭地回來做什麼呢?”蘇蓉頭髮都要為這姐姐愁白了,此時唉聲嘆氣地說道,“還不是為了大姐姐。她這麼個性子,真要有兩個妾在家裡,還不定被人家怎麼擠兌死。況,你也想想,這如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她這一步一步地退,大姐夫日後得寸進尺,可怎麼活呢?”她將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丟,心煩意亂地說道,“嫡子還沒生呢,竟想著坑自己!”
大姐與她一同養在陳留郡君的膝下,一樣米養大的人,性情竟全然不同。
因她大姐之故,因此陳留郡君也吃了教訓,說什麼也將蘇蓉訂給了湛家,也有怕她在外頭吃虧的意思。
“這也太賢良了些。”阿元雖然與蘇蓉的長姐沒有見過,然而因與蘇蓉投契,便也很上心,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