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玩水,行走在山水之間,訪道觀,遊名山。
這些年她遇到過許多人,見過許多事,只是哪怕如此,她依舊覺得心中似乎隱隱有些疑惑未銷。
可是思索究竟在疑惑什麼,又如何都想不起來。
她也常常想起那一場黃粱大夢,也試著照著夢中煉氣,結果自然是沒有結果。
或許沒有結果更好。
等到諸山看遍,江水遊遍,不知不覺之間,她已是不惑之年。
這一日,舒秋巧早早起床,看向鏡中的自己,卻發現自己臉上不知道何時多了幾道細紋。
“老了?老了啊。”
看著鏡中的自己良久,舒秋巧淡然一笑。
後十年,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正在迅速下跌,人過中年似乎就是這樣,不過她並不在意。
她將父母留下的家產變賣,連帶著自己的餘額,開始去往一些更偏遠的地方。
她做了個老師,教書,建立學校,帶更多生活在困苦之中的人走出大山,去尋找更多的可能性。
許多新聞報道過她,她甚至還被評上過什麼什麼人物,有人注意到,她就是當年那個急流勇退的年輕影后。
可是如今的她,頭上已有了白髮,再不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女,甚至手上都有了許多老繭。
她再不是那個明媚動人的國民女神了,可是對於如今的自己,她很滿意。
這些年,她見過了更多的事,更多的人。
那些被困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他們的苦難,他們的困苦,她一一看過,一一幫過。
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臉上已經生出許多皺紋,舒秋巧這才驚覺,又是一年的三月一日。
她今年六十五歲了。
四十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嗎?
舒秋巧這樣想著,盡力撐起身體,如今她每天下床都需要給自己做上許多心理建設,付出許多努力。
今天還要上課,這是她在這裡上的最後一節課了,明日她就要退休。
當初她長大的那一間四合院,她一直沒有賣出去,也一直在盡力修繕。
她打算將自己最後的時間,放在這個曾經照顧著自己童年的地方。
這樣想著,舒秋巧緩步走出屋子,這是村中最好的一間屋子了,是村民自發燒磚,為她建起的。
雖然她覺得這種事情並無所謂,不過,罷了。
突然,舒秋巧耳朵一動,她如今聽力尚好,似乎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求救之聲。
老邁的身體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舒秋巧拼盡全力向著那個方向跑去。
卻見村邊的河水之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湍急的河流之中掙扎著。
舒秋巧下意識的想要去找些棍子繩子什麼的東西將他拉上來,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怎麼辦?舒秋巧很想下水救人,但是憑她如今的老邁身體,真的能從湍急的河水之中救人嗎?
身體的動作先於思維,身體就好像是被強行注入了一股能量,舒秋巧拼盡全力,向著河中撲去。
湍急的河水打在身上冰冷至極,她好像嗆水了,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
沒有救到人,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嗎?
君子不救,這一點小事,都沒看透嗎?
彌留之際,舒秋巧的腦海之中湧入了這一生看過的所有書本典籍,經歷的所有事情。
走馬燈嗎?在這一瞬間,彷彿重新走完了這一生。
“哈......我區區一介女流之輩,可不是什麼君子!”
身體之中好像湧入了無窮無盡的能量,之前的老邁虛弱之感在這一瞬間全部消除。
一雙黑色眸中驟然閃爍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