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開啟,面前滿是刺眼的藍光,這是一個地脈點。
黑暗陸修一手提著江鴻,另一手在身前畫了個符號,「嗡」一聲,帶著江鴻沒入了地脈光芒內。
酒店內,陸修鞋也不脫便躺上床去,隨意地吹了口氣,令幾份從檔案科取來的履歷懸浮於空中,同時撥打了曹斌的電話。
曹斌那邊很快就接了,問道:「進展如何?」
陸修將他們的行動簡短匯報,說道:「寫舉報信的人已經找到了,江鴻朝他的室友求助,會使用催眠的方式來詢問內情。」
曹斌那邊默不作聲,陸修又說:「廣州驅委在兩年前經歷了一次大的換屆,這名叫趙彥的科長,正是在換屆後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電話裡曹斌突然道:「她一定無意中發現了什麼,她的上一任是誰?」
陸修答道:「上一任廣州驅委負責人是方宜蘭,而檔案科主任,是廖芳。」
曹斌「嗯」了聲,陸修又說:「辦公室裡的那面鏡子,我覺得我們已經很接近真相了,我猜測這個叫趙彥的,撞破了熒惑潛入,又或者是策反驅魔師的方式,為了保密,被篡改了記憶,又被扔進了精神病院。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滅口?」
曹斌在電話那頭隨意答道:「不是所有的保密工作都只有殺人滅口這個辦法。大部分時候,對仍有用處的人,使用引誘的方式策反,失敗後嘗試修改對方的記憶,會來得更好。假設熒惑判斷,趙彥仍有用處,他們多半會改編她的記憶,再留下她。但直接下手修改一個人的記憶並不容易,說不定在這個過程裡出了什麼小差錯,最後只能把她關起來。」
陸修說:「怎麼改編一個人的記憶?用夢境麼?」
曹斌:「具體機制非常複雜,因為記憶是很頑固的東西,相當於靈魂了。目前只有陳真能做到。」
陸修說:「但離魂花粉也能做到。」
曹斌答道:「離魂花粉只是將記憶『封存』,而非『篡改』。它的效果,與物件法力強度呈線性衰減關係,而且是可逆的。」
陸修:「直接的記憶篡改不可逆麼?」
曹斌說:「當下對這種現象研究尚少,從人道主義的角度出發,總不能拿凡人來做實驗。」
陸修沉吟,又說:「我總覺得這件事有詐,既然熒惑修改記憶沒有完全成功,把趙彥搞成了精神錯亂,發現失敗後為什麼不殺了她?留下這麼一個變數,只會引發更多的麻煩。」
曹斌反問道:「為什麼不換個方向想想?說不定最開始,熒惑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呢?」
陸修:「???」
短暫的沉默後,陸修大致明白了。
曹斌又說:「趙彥也是驅魔師,她多半有保護自己的方式,其中也包括了某種偽裝,或者是自我催眠,呈現出令敵人卸下防備、認為她已不再構成威脅的表象,從她在精神病院裡足足等了兩年,才送出那封舉報信,就可以看出。」
曹斌與陸修各自沉默了片刻,陸修又說:「接下來看江鴻與他室友的調查。」
「結論已經呼之欲出了,」曹斌答道,「但與事實仍有相悖的地方。」
陸修說:「你與我猜測的一樣?」
曹斌答道:「鏡子、臥底,這是唯一的可能,使用複製品的形式,但這太不合理了。」
陸修說:「不合理的地方在哪裡?」
曹斌答道:「舉例而言,任何人進入過你的房間,你會察覺嗎?」
陸修答道:「會,我會嗅到不一樣的氣味,不一定是氣味……」
「氣場,」曹斌更正道,「你是高階生物,對氣場的感知已經沒有低階生靈那麼敏銳了,就像人無法看見細菌,這是一個道理。但你仍然能感覺到接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