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也嘆道:“都說江南的官兒是肥缺,看來南陽那個窮縣的官也不差。”
兩人直接去找邱顯臣回話兒,邱顯臣道:“果然看真了?”
姚文財道:“那兩個婆子原是我府上的奴才,如今家裡的小子還在跟前使喚呢,自然不敢打謊,再說,恐那樣的東西,若沒瞧過,也不是她們能編出來的。”
邱顯臣一拍桌子陰沉沉的道:“張懷濟好大的膽子,這樣的貪官還口口聲聲要肅清貪墨,豈不可笑,明兒把揚州的各位達人都請過來,讓他們好好瞧瞧,什麼才是貪官兒,也能引以為戒。”
陳皮進來道:“姑娘,巡撫府來了信兒,說明兒巡撫大人來咱們府衙,大爺自打來了揚州,隔三差五的就去邱府,可回回撲空,不是巡撫大人忙,就是有要事在身,總之就是不見面,這怎麼忽然冒出來了,恐不是好來的。”
懷清眼睛一亮:“來了才好,就怕他們不來。”
次日一早,邱顯臣帶著揚州的大小官員來了府衙,懷濟忙迎出去:“下官張懷濟參見巡撫大人。”
邱顯臣呵呵笑了兩聲道:“這些日子公務忙,總不在府裡,倒讓張大人空跑了幾趟,今兒正巧幾位大人來了,想起張大人在南陽素有青天之稱,是個一心為民的清官,便帶著幾位大人過來,讓他們好好跟張大人學學。”
懷濟剛想把他們往大堂裡頭讓,不想陸興卻道:“我等既來了,要學習張大人如何清廉,自然應當去大人府上一觀才是。”後頭眾人紛紛附和,張懷濟無法而,只得引著他們來了後衙花廳之中。
葛連升一聽就明白,指定是邱顯臣捏著張懷濟的短兒了,這才把揚州的官都弄到一起,來張懷濟這兒,是想抓個現行,就得把張懷濟辦了。
葛連升心裡也萬分好奇,莫非張懷濟真是個貪官,若是貪官,皇上怎會把他派到江南來,又怎不收姚文財的好處,難道是誤會。
可一進花廳,葛連升這個想頭就飛了,那角落裡半人高的珊瑚樹,案上擺的羊脂玉淨瓶,還有桌子上一套金光燦燦的琺琅茶具,隨便一件都是寶貝,若說不是貪來的,誰信啊,就憑張懷濟的俸祿,一百年也買不起這裡的一樣兒啊。
邱顯臣盯著那棵珊瑚樹,目光復雜難辨,心說,自己在江南這麼多年,也沒到手一見這麼值錢的寶貝,張懷濟在南陽才待了兩年,就弄了這麼多好東西,真讓他又嫉妒又羨慕,卻也惱恨非常,明明是個貪官,卻還要盯著清官的名頭來治貪官,虛偽,無恥……
陸興呵呵陰笑了兩聲:“張大人這個清官在下今兒可見識了。”
邱顯臣臉色一陰看向懷濟:“張大人,本官素聞你清廉的官聲,想讓大家視你為表率,你倒真給本官做臉啊,清官要是都似你這般,我大燕豈不成了暗無天日的朝廷,張懷濟,好大的膽子,竟敢貪汙受賄,欺上瞞下,可知這是欺君的大罪……”
☆、第78章
夏士英目光閃了閃,看向懷濟,暗道,莫非萬歲爺都給張懷濟矇騙了過去,他其實是個大大的貪官,不,不對,別人如此說還可,自己可是在汝州待過,南 陽縣當初什麼德行,自己可是一清二楚,若張懷濟是個貪官,恐怕也沒有如今的繁盛的南陽了,那麼,這些東西究竟從何而來?莫非邱顯臣故意陷害。
若 故意陷害,也沒說這麼大張旗鼓的擺在花廳裡的,這事兒怎麼想怎麼蹊蹺,而且,自己是知道的張家後宅的事兒,都是張懷濟的妹子張懷清掌管著,若是張懷清,那 就更不可能了,那丫頭的本事夏士英可是領教過,只一聽自己的症狀,便知自己愁的是升遷之事,這丫頭簡直就是小人精。
別說張懷濟沒受賄,便真貪了什麼東西,以這丫頭的精明,怎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所以說,這裡頭的事兒真難說,自己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