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自己這個下人,就是對他們家爺也是代答不理的,哪有今兒這樣的好眼色,這可真是差別待遇。
陳皮從屋裡推出去不覺生出一個念頭,若他們家爺這個官讓姑娘當,估摸也不是如今這樣了。
等著陳皮出去,劉成才進了裡屋,陳延更還沒說話,旁邊的胖子先道:“大管家倒是越來越沒架子了,跟個小子搭什麼話?”
劉成跟了陳延更二十來年了,什麼性子陳延更最清楚,故此也知道劉成抬舉那小子必有緣故,便看著他等他解釋,劉成道:“那小子一躬身,從懷裡掉下來張請柬,正是葉府少爺的彌月之喜。”
陳延更一愣:“當真,你沒看錯?”
劉安忙道:“小的特意拿起來瞧了,千真萬確。”
陳延更略沉吟,看了對面的胖子一眼道:“此中必有緣故,莫非張懷濟跟葉府沾親?”
那胖子也收起了輕視之心,跟劉成道:“這事還得大管家上心掃聽掃聽。”
劉安應一聲去了,沒多少時候便回來道:“掃聽清楚了,這張懷濟跟葉府既不沾親也不帶故的,不過卻聽聞救了萬氏夫人一命。”
陳延更自然知道葉府的萬氏夫人正是定南候府的貴女,去年皇上賜婚,嫁給葉之春當了續絃,若論出身地位,莫說續絃,就算葉大人的原配,恐也有點兒委屈了,若不是葉之春跟皇上的情份不同,這婚事無論如何也成不了的,所以,這位萬氏夫人在葉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想到此,陳延更忙問底細,劉成道:“萬氏夫人難產血崩,太醫王泰豐都束手無策,不想卻讓張懷濟救了命,這才母子均安,因這份救命之情,葉大人上書吏部,抬舉張懷濟當了個縣令,估摸年後吏部的批文就能發下來。”說著忙又解釋了一句:“這件事卻跟大人有些關係。”
陳延更揮揮手道:“你倒是學會藏頭露尾了,快說。”
劉成這才道:“張懷濟上任的地兒,正是咱們汝州府的南陽縣。”
陳延更皺眉沉吟片刻,看向對面的胖子道:“你說葉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若報答救命之恩,也不該是南陽縣啊,誰不知南陽縣窮的都吃不上飯了,這個官可是丁點兒油水都沒有,且,前頭留下的爛攤子,可還不知道怎麼料理呢,這些日子我正愁這事兒呢,不想葉大人倒抬舉張懷濟當這個縣令,這後頭的心思當真難猜。”
那胖子想了想道:“依我看,這事兒瞧著是壞事,卻也不一定,我是個做買賣的商人,官場的事兒知道的不多,卻也明白一件事,越是窮的地兒,越容易出政績,這政績可是升官的梯子,光有門路沒有政績,恐怕也難升遷吧。”
陳延更點點頭:“這麼說,葉大人抬舉張懷濟去南陽縣當縣令,不過是跳板了。”
胖子喝了口滾燙的熱茶道:“若不然,怎麼解釋?”卻又笑道:“說句糙話兒,葉大人跟皇上的情分擺在哪兒,這張懷濟救了萬氏夫人,就算一步踏上了通天的道兒,陳大人一直惦記的事兒,或許能應在這個張懷濟身上也未可知。”
陳延更眼睛一亮,頓時明白過來,跟劉安道:“你去汝州城的福來樓訂一桌席,晚上我要請張大人吃酒……”
☆、第 7 章
懷濟前腳剛進家,水都沒顧上喝一口,劉成就來了,聽見陳皮的話,懷濟蹭一下站了起來:“你,說誰來了?”
陳皮瞄了眼炕邊兒烤火的懷清,忙道:“陳府的大管家劉成,說陳大人今兒晚上在福來樓擺了席,邀爺吃酒。”
懷濟愣在當下,懷清卻站起來,讓甘草拿了懷濟的斗篷給他披在身上:“哥哥快些去吧,只記著妹妹一句話,莫談公事 。”
張懷濟想了想也就明白過來,昨兒自己在外頭立了大半個時辰,陳大人連眼角都沒給他一個,今兒卻來邀自己吃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