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瞧得出來,黃大人甚為中意柳妙娘,奴才今兒一早使人去掃聽,說昨晚上就收了房。”
許克善這心才算放下,只要黃國治跟自己穿一條褲子,就不怕慕容曦跟張懷濟折騰,他倒要看看,手裡一個兵沒有,怎麼剿山匪,邁腳出去,想起什麼低聲道:“劉佔山……”
管家會意,忙道:“老爺放心,少爺下了足量的砒霜,那劉佔山就算有九條命也保管死的挺挺。”許克善這才走了出去。
今兒南陽縣史無前例的熱鬧,各村裡的老百姓不管遠的近的都來了,天不亮縣衙門口就排起了長龍,開始領糧食,領完了糧食,也都沒急著走,往引鳳樓瞧熱鬧去了。
慕容曦嫌引鳳樓裡頭的臺子小,叫人在引鳳樓外搭了個老大的戲臺,也不讓驅趕老百姓,說一年到頭,南陽縣難得有個樂子,老百姓看就看了,皇上都說與民同樂,自己學一下皇上也應該。六皇子發了話,老百姓誰不來,故此,今兒引鳳樓前的半條街上都是人。
引鳳樓二樓朝外的檻窗俱都開啟,輕紗幔帳攏在一側,正好對著戲臺,酒席就擺在二樓,大小官員沒一個遲到,都一早就來了。
許克善到的略晚,到了先四下掃了一圈,果真不見黃國治,心裡更踏實起來,看見陳延更,許克善拱了拱手:“陳大人來的早。”
陳延更拱手回禮:“六皇子擺宴,微臣哪敢來遲,倒是許大人今兒怎麼晚了?”
許克善目光一沉,心說,陳延更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做對啊,一說話就給老子下個套,這會兒讓你先便宜便宜嘴,等六皇子走了,看老子怎麼對付你。
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卻掛起一個笑:“有些公務故此來晚了。”
陳延更呵呵笑了兩聲:“許大人如此勤於政務,真是我等楷模啊。”
“陳大人謬讚了,忠君愛民,勤於政務是我等為官的本份。”兩人你來我往的寒暄幾句,陳延更才低聲道:“到這會兒了,黃大人還沒來,莫不是還病著呢,許大人可知道?”
許克善目光一閃道:“黃大人病的越發厲害,都起不來炕了,哪裡還能赴宴啊,今兒讓下官替他請罪呢。”說著掃了周圍一眼道:“張知縣也沒來?”
陳延更道:“六皇子體恤黎民,開倉放糧,張大人領了這個差事,恐今兒不得閒了。”
許克善道:“陳大人跟張大人倒是投契。”
陳延更笑了兩聲:“同朝為官,又都在汝州府,該當互相照應才是。”
許克善心裡說,這不廢話嗎,同朝為官的多了去了,也沒見你照應別人啊,再說,你一個汝州府的知府大人,照應一個七品知縣,若沒幹系,這事兒說出去,誰信啊,陳延更這隻老狐狸,說話滴水不露,想來自己探不出什麼來。
兩人正說著,忽見前頭不遠慕容曦的車駕緩緩而來,陳延更忙整整衣裳帶頭迎了出去。
慕容曦抬抬手:“都起來吧,今兒是看戲吃酒,這麼正兒八經倒沒意思,都坐吧。”
眾人等慕容曦坐下方各自落座,慕容曦不著痕跡看了許克善一眼道:“怎麼還不開鑼唱戲?”許克善招招手,呈了戲牌上來,躬身道:“請六皇子點戲。”
慕容曦掃了一眼,點了點其中一個戲牌:“這是出什麼戲?”
許克善看了眼戲牌道:“回六皇子,是擒奸記,是說某朝出了個大貪官,御史大人設巧計擒貪官的事兒。”
慕容曦點點頭:“父皇常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前朝便是因為吏治腐敗,貪官橫行以至亡了國,我大燕當以此為鑑,貪官可恨,可殺,不可赦,這個戲好,就唱這出。”
許克善心裡咯噔一下,暗道,怎麼聽著六皇子這話兒不怎麼對頭呢,彷彿另有含義,莫非……卻又搖搖頭,一齣戲罷了,自己用不著草木皆兵,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