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就是了。”
甘草應一聲剛要出去,卻聽慕容曦道:“且慢,安置在我屋做什麼?”
懷清心說這不廢話嗎,伺候你的不安置在你屋安置誰屋:“六皇子莫非還有別的想法?”
慕容曦道:“我記得前兒你還說灶上的活兒太多忙不過來?”
懷清道:“六皇子的意思是……把那美人安置在灶房?”
慕容曦道:“許克善上趕著給爺送人,爺不收吧,辜負了他一番好意,收了吧,爺跟前不缺伺候的人,忽想起你家灶房缺人使喚,正好借花獻佛,你放心,賣身契在爺手裡,只當是爺府裡的人,月錢銀子都算爺的,你只多了個灶房的丫頭。”
懷清道:“我家可不缺祖宗,缺的是幹粗活的丫頭,再說,這麼個美人六皇子捨得?”
慕容曦把最後一口面扒拉進嘴裡,端起旁邊的大碗喝了半碗麵條湯,掏出帕子抹了抹嘴,吁了口氣才看向懷清道:“說起來這柳妙娘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佳人,擱別人一定捨不得,不過爺捨得,爺如今眼裡只有一個小丫頭,再傾國的佳人也跟狗尾巴草似的。”
噗嗤……甘草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給懷清的眼睛一瞪,急忙收住笑,垂頭做出一副認錯的樣兒。
懷清只當慕容曦嘴裡說的都是廢話,雖不能裝聽不見,卻可以摘著聽,既然他說捨得,那自己還客氣什麼。
想到此,跟甘草道:“沒聽見六皇子說的嗎,領到灶房交給廚娘,讓她跟著梔子一塊兒幹活。”
甘草轉身去了。
顧媚娘抬頭看了看縣衙的兩扇大門,又破又舊漆皮還掉了,瞅著都寒酸,擱以前,南陽縣這個衙門口,八抬大轎請她也不來啊,可如今裡頭住著六皇子,別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來。
說 起這個,顧媚娘越發憋悶,從引鳳樓開張那天起,自己還吃過這麼大的虧呢,卻栽在了個假小子手裡,媚娘後來才知道,那個灌了自己茶的小子是張懷濟的妹子,對 面玉帶金冠說一嘴官話的那位就是六皇子,不是六皇子不跟自己計較,自己這條命早沒了,故此,送妙娘過來吃了閉門羹,她也不敢發作,只能老實的在外頭等,可 心裡著實有些憋屈啊。
心說,這叫張懷濟兄妹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偏入了六皇子的眼,連個看門的小子也敢跟自己甩臉色。
今兒這天真夠冷的,一陣冷風過來,顧媚娘打了激靈,急忙把斗篷攏了攏,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陳皮從裡頭出來,顧媚娘忙綻開個笑道:“小兄弟可回了六皇子?”
陳皮點點頭:“回了。”往後頭的轎子裡瞥了一眼道:“把人叫下來跟我進去吧。”
顧媚娘一聽忙回身讓婆子把妙娘扶了出來,陳皮上下打量一遭,心說,模樣是挺好看的,可瞧著走道都晃悠,跟個病西施似的,能幹什麼活兒啊。
顧媚娘剛想讓婆子攙著妙娘進去,陳皮伸手一攔道:“不說就一個,怎麼是倆人,我們姑娘說了,我們家大爺的俸祿不多,得省著過,多一個人吃飯勉強還過得去,若是倆兒可不成。”
顧媚娘險些沒背過氣去,合著堂堂的皇子在裡頭住著,還缺這一口飯吃不成,想著不禁道:“小兄弟這話說的,妙娘姑娘是伺候六皇子的,自然不用吃你張家的飯。”
誰知陳皮卻哼一聲道:“六皇子還吃著我們家的炸醬麵的呢,再說,六皇子說了,知道我們府裡灶房缺人,許大人送了個人,正好放到灶房裡頭使喚,不然,我們姑娘可不答應。”
那妙娘一聽身子晃了幾晃,本還說伺候了皇子,從此就出人頭地了,怎麼成灶房使喚的丫頭了,急忙拉著顧媚娘道:“媚娘姐姐……”
顧媚娘也沒想到六皇子竟然捨得把妙娘這麼個大美人放到張家灶房裡頭使喚,不過這可輪不到自己管,六皇子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