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的頭痛,今年可發作了?”
那牢頭愕然,牢頭姓柳叫柳大虎,五年前不知怎麼患上了頭痛,不發的時候跟常人無異,一旦發作起來便痛之慾死,骨頭節間都咯咯有聲,且一年痛似一年,尋郎中瞧了,都說瞧不出什麼症候,去年痛的壞了一隻眼睛,仍不能止住疼痛,今年這還沒出正月呢,自己就開始擔心發作。
且,自己這個頭痛的症候也只家下婆娘知道底細,這小子一個外鄉人如何知道的,莫非是神醫高人。
想到此,手裡的鞭子扔在一邊道:“快,把這位小神醫給老子請出來。”
那兩個差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說,剛還要抽鞭子呢,怎麼這會兒成神醫了,卻也不敢得罪頂頭上司,呵呵笑了兩聲跟懷清道:“小神醫請。”
懷清推開擋在身前的男人走了出去,柳大虎忙招呼:“趕緊著,給神醫搬凳子倒茶。”
不大會兒功夫,懷清就坐在了板凳上,手裡端著大碗茶不緊不慢的喝了幾口,裡頭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你也忒不夠意思了吧,有茶盡顧著自己喝,好歹共患難一場,分爺半碗茶不過分吧。”
懷清心說,沒你姑娘還落不到這種地步呢,伸手把碗遞給了她哥,懷濟接過去,看了那男人一眼,遞給他道:“我不渴,兄臺喝吧。”
男子笑眯眯的看了懷清一眼,端過茶,不知是不是懷清多想,總覺著他是沿著自己下嘴的地兒喝的,喝完了還砸吧砸吧嘴:“想不到這南陽縣大牢裡也有如此好茶,竟比引鳳樓的西湖龍井還香,還甜。”
懷 清臉有些紅,瞪了他一眼,柳大虎可管不了這麼多,一門心思就想治好自己的病。旁邊兒差人這會兒也看出來了,心道,這小子就看了兩眼就知道頭得了什麼病,簡 直神了,都湊了過去:“小神醫您給我瞧瞧,看看我有什麼病沒有……您給我瞧瞧……我這腰這兩天不知怎麼了,總不得勁兒……我這胃……我咳嗽……”七嘴八舌 好不熱鬧。
柳大虎一見惱了,大喝一聲:“都給我邊兒待著去。”一句話圍著的差人都退後了幾步,柳大虎過來,嘿嘿笑了兩聲道:“小神醫既瞧出我這病,可有法兒治?您給我號號脈開個方子如何?”
懷清道:“有治,不用號脈,你這病是由寒而起,又著了風,風氣入頭,故每發頭痛,我說給你一個方子,家去煎了吃下,一劑可愈。”
“啊……真的啊,太,太好了。”柳大虎歡喜的直搓手:“那您快說,快說。”
懷清道:“酥炙龜板二錢,麻黃一錢,藁本一錢,甘草五分,文武火煎兩遍,二湯合一睡前服下,次日即愈。”
柳大虎嘀咕了兩句,還怕記不住,又讓差人尋了筆墨來,讓懷清寫了方子揣進懷裡方踏實了,其餘差人一見頭兒開好了方子,忙上前道:“小神醫,您給我瞧瞧……給我看看……”
牢裡的男子忍不住笑道:“不成想你還是個江湖郎中,不管有沒有真本事,這嘴頭子卻能忽悠。”
懷清懶得搭理他,懷濟卻道:“這位兄臺不知,我家世代行醫,小,呃,小弟,深得祖上真傳,習得一身醫術,非是江湖郎中。”
男子聽了,瞥了懷清一眼道:“如此,倒是爺失敬了,我這兒也覺得渾身不得勁兒,等出去也請神醫給爺瞧瞧,有什麼病沒有?”
懷清白了他一眼,心說,你的病就是二,這輩子都沒治了。
牢裡頭正熱鬧,忽外頭跑進來個差人道:“頭兒,趙縣丞來了,說來接咱們新上任的縣太爺張大人。”
縣太爺?柳大虎一愣,一激靈,掃過牢裡,忙問懷清:“神醫莫非是來我們南陽縣上任的張大人?”
懷清笑了,抬手一指她哥:“張大人在哪兒。”
柳大虎身形一顫,腳一軟跪在地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