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笑了起來道:“我還說誰露出去了,原來是老太君,難為她老人家還記得這些,我早忘了呢。”嘴裡說忘了眼裡卻不是那麼回事,可見身為女人,不管過多少年,結婚的風光都忘不了。
馬車出了汝州府城門,若瑤迫不及待的道:“甘草把姑媽給懷清的匣子開啟看看。”
甘 草嗯一聲,小心開啟來,這一開啟頓時呆住了:“姑,姑娘,您瞧……”懷清看去也不禁一愣,匣子裡是兩對珍珠耳墜子,珍珠不稀罕,可龍眼大的卻不多見,尤其 這四顆色澤柔潤,通體無暇,放在匣子裡珠光流轉,竟讓人移不開視線,墜子的樣式極為簡單,只用銀勾子穿了,再無旁的墜飾,這麼著卻更漂亮。
這麼大的珍珠尋常人家哪捨得做墜子,可見若瑤說的不差,夏夫人家底雄厚,若瑤道:“我說吧,你看好了表姑夫的病,表姑出手必然是好東西。”
懷 清拿起一隻在若瑤耳上比了比:“倒是配你。”拿出一對交來葉兒,葉兒看向若瑤,若瑤道:“不給我也得要呢,你倒假客氣上了,收著就是。”說著看向懷清: “你倒是跟我說說,怎麼連表姑夫的面兒都沒見著,就聽表姑那麼一說,又問了兩句沒用的閒話,就知表姑夫得的什麼病了呢,還知道病因,莫非你真成了神仙,會 仙術?”
懷清噗嗤一聲樂了:“這世上哪來的什麼神仙,更遑論仙術了,我是猜出來的。”
“猜得?你哄我呢,這如何猜的到,還有,這跟表姑夫在汝州府當了幾年官有什麼干係?”
懷清道:“說出來也沒什麼,大燕當官大都是一任三年,若三年到了不升遷,豈不又要等三年,想必夏大人是憂慮自己的仕途,成了心病,方得不寐之症,越鞠丸理氣解鬱,寬中除滿豈不正對症。”
若瑤點點頭:“倒是對症,可前頭那麼些郎中難道不知這個。”
懷清笑道:“有道是心病難醫,若夏大人自己想不通,便吃多少越鞠丸也無濟於事。”
若瑤恍然:“故此,你才跟表姑媽那般說。”不禁嘆口氣道:“表姑夫如今做到鹽運使,已是三品大員,卻仍這般想不開,怪不得古人常說知足常樂。”
懷清不禁問:“鹽運使到底是幹什麼官兒?怎我聽都沒聽過。”
若瑤笑道:“所以說你是大夫,鹽運使顧名思義,就是管運鹽的官兒,各地出鹽的地兒都設有鹽運司,汝州府西南出井鹽,故此,在汝州府設了鹽運司,卻遠不能跟兩淮相比。”
懷清點頭道:“怪不得夏大人都愁病了呢,這當官的誰不想撈個肥差,按理說,管鹽的都是肥差,偏這汝州府的運鹽司是個閒在衙門,想來夏大人是想往兩淮去吧。”
若瑤道:“蘇湖熟,天下足,江南可是我大燕最繁華昌盛的地兒了,誰不想去江南當官兒啊,只不過,聽我爹略提起過,江南的官場亂呢,表姑夫若真有這個想頭恐不易。”
懷清想了想道:“你還別這麼說,我倒是覺得,說不定就如了夏大人的願,不過,這些跟咱們也沒幹系,到了鄧州城可得好好歇些日子,在南陽見天的不識閒。”
若瑤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臉:“還說呢,姑娘家曬成這樣兒,也不怕將來嫁不出去,等到了家再不許往外頭跑,好好的養回來才是,你瞅著,老太君說不準都認不出你了,老遠一看還以為哪個鄉屯裡頭來的丫頭呢。”說的葉兒跟甘草捂著嘴吃吃的笑。
兩人正說笑,忽覺咯噔咯噔數下,馬車停了下來,葉兒忙探出頭去:“怎麼不走了?”
後頭的婆子道:“車軲轆的木軸不知怎麼斷了。”葉兒跳下去看了看,果見左邊車輪子的木軸斷了,前後望了望:“要不回夏府換馬車,或尋個匠人修理修理。”
那婆子道:“我的好姑娘咱們可都走一半了,有回汝州府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