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己才十四,就算古代也是十五及笄,雖然自己心理上蠻大,可根本上還是個十四的小屁孩,十四就嫁人,簡直太不人道。
更何況,還不是嫁,慕容曦一張口就是納,納是什麼,納妾唄,估摸慕容曦自己還覺得,他一個堂堂皇子納自己這麼一個知縣的妹妹做妾,自己該感恩戴德才是,做他的春秋大夢,姑娘就算終身不嫁,也絕不與人共夫,更遑論做妾了。
身為一個現代人,受了那麼多年教育,穿越到古代給男人做小妾,這也混的太衰了,就算不能跟二姑娘似的,風生水起,流芳百年,好歹也得守住最基本的底線。
不過懷清心裡也明白,就憑自己想跟慕容曦這樣的皇子抗衡,純屬雞蛋碰石頭,這裡是男權社會,女人的地位本就不高,更別提,慕容曦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要是真咬死了,非得納自己做妾,自己就算不樂意,除非有死或出家當尼姑的勇氣,不然只有順從的份兒。
好 在自己年紀小,這廝也沒把話說死,還有轉圜的餘地,懷清是覺得,慕容曦之所以起這個念頭,也是一時興起,六皇子的風流之名滿大燕無人不知,不說府裡,就是 京城的百花洲,也跟他們家開的似的,要什麼美女佳人沒有,之所以看上自己,是因為在南陽這個荒僻的地兒,尋不著其他樂子了,等過些日子,一回京,估摸連自 己是誰都忘了。
當前還是要把稅銀追回來,這可是她哥上任的頭一件大事,銀子回不來,她哥這個南陽知縣就算做到頭了。
想到此,懷清道:“來的時候我瞧了,伏牛山地勢複雜,山高林深,且多有村落人家,那些山匪若化整為零隱藏在山裡,便一年半載也能躲,若等他們下來,絕無可能。”
慕容曦喝了口茶道:“怎麼?嫌你哥官小,這麼著急的幫你哥立功啊。”
懷 清道:“官大官小,之於我哥都一樣,我哥想的是怎麼替老百姓做主,怎麼幫著老百姓吃飽穿暖,過上好日子,而當前首要一個就是要給南陽除害,這害就是山匪, 有山匪在一日,南陽的老百姓就得提心吊膽一日,就算沒有朝廷的六百零七萬兩稅銀,也得剿匪,皇上讓六皇子來南陽,不也是這個目的嗎。”說著看向慕容曦。
慕容曦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有話就說,爺能幫的自然會幫,不說你哥,爺身上還領著皇差呢,怎麼也得交差。”
懷清道:“我哥說,把這些山匪找出來不難,只尋個由頭把山裡的百姓都弄到南陽城來,再派兵搜山,一個村一村子搜過去,直搗山匪老巢,就除了這一害。”
慕容曦想了想道:“你哥這個法子何用我出面,讓守備府出兵搜山就是了。”
懷清瞪著他道:“說的輕巧,若守備府肯出兵,何至於這山匪剿了三年也沒剿明白。”
慕容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許克善跟山匪有勾結?”
懷清哼了一聲道:“民女不敢信口雌黃,毀謗朝廷命官可是殺頭的罪過。”
慕 容曦笑了一聲:“怎麼這會兒又成了老鼠膽兒,得,你不敢說,爺說,若許克善跟山匪暗裡勾結,便出兵剿匪,之前也會傳遞訊息,山匪藏匿起來,剿匪就成了走過 場,故此,要想剿匪就不能用守備府的兵,近處能調動的兵馬除了守備府,無非就是汝州布政使黃國治,你哥打的可是這個主意?”
懷清道:“南陽山匪為患數年,且敢明目張膽劫持朝廷稅銀,若無內線,絕無可能。”
慕容曦道:“你這丫頭腦子裡成天琢磨什麼呢,依著你,朝廷裡的官就沒好人了,好好的官不當,卻要跟山匪勾結,便豁的出自己的命,難道連一家老小的死活都不顧了嗎。”
懷清嗤一聲道:“自古而今,利字當頭,什麼事兒做不出,利越大,越能令人鋌而走險,要不怎麼說利慾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