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厚厚一摞紙來,紙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字,字型是慕容是的,懷清已經相當熟悉,寫的是蝗蟲的做法兒,心裡不免一熱,問可喜:“這是哪兒來的?”
可喜忙道:“爺一聽說皇上召姑娘進宮,就把府裡的廚子叫到了跟前,問蝗蟲的做法,一一記錄了下來,直忙活一宿呢,天亮的時候才打了個盹兒,早起又去戶部了,這些日子皇上下旨賑災,戶部正忙呢。”
甘草一邊兒暗暗撇嘴,這小子的一張嘴都能把死人說活了,他的話也就能聽個七八分,不定是為了讓姑娘心疼,才往大里頭說的。
懷清倒是真心疼了:“身子也不是鐵打的,哪禁得住這麼熬,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值得他如此點燈熬油的,你回去叫他放心,就說我已經有了主意,讓他得空好好歇著才是。”
可喜目的達到,眉開眼笑的道:“奴才遵命。”
慕容是從戶部回來,一進府,可喜就迎上來,把懷清的話兒原封說了一遍,慕容是目光一柔:“她可好?”
可喜道:“奴才瞧著姑娘高興著呢。”說著不禁道:“與其這麼兩邊惦記著,不如早早到了一處不就好了。”
慕容是腳步停了一下,他也想,只不過此事恐還要等父皇賜婚才成,可喜大約能猜到爺的心思,低聲道:“依著奴才,您不如去坤德殿走走,皇后娘娘若能在皇上跟前說句話兒,這事兒不就成了。”
正說著,忽見可福進來,到了慕容是跟前見禮道:“皇后娘娘說幾日不見四爺,叫奴才來傳個話兒,叫爺明兒得空去坤德宮一趟,娘娘有話兒說呢。”
慕容是點點頭:“知道了。”邁腳進了松濤苑。
可喜卻留下來,一把扯住可福道:“快說,娘娘找咱們爺什麼事?”
可福嘿嘿一笑:“哥你蒙兄弟呢,不早猜出來了嗎,這時候找爺還能是為什麼,不就是爺的婚事唄。”
可喜忙道:“娘娘可透了話兒出來,是哪家的姑娘?”
可福道:“如今滿京城誰還不知,咱們爺跟赫連府的大小姐是一對呢,還能是哪家的姑娘?”
可喜:“那餘家?”
可 福低聲道:“咱們娘娘雖說顧念著孃家的侄女,到底也要看爺的意思,爺那些話都說出來了,娘娘還能棒打鴛鴦不成,過去那位還不是國公府貴女的時候,娘娘都有 意成全,更何況如今了,再說,那位姑娘可是個有心路的人,之前皇上那麼不待見,你再瞧如今,可著京城找找,哪家的貴女能時常進宮,還給萬歲爺指派了個主事 的差事,這明明白白就是得了聖意,這個王妃娶回來,皇后娘娘臉上也有光彩呢,得了,不跟你說了,記著明兒提醒爺過去,娘娘可候著呢。”
可喜:“你放心吧,旁的爺許不放在心上,只沾了那位,爺比誰都在意呢。”
送走可福,可喜進了松濤苑把話兒一說,饒是慕容是一貫不行於色,也不免有些歡喜的神色露出來,說不急是假的,以前若是不見還能忍,如今這一日不見真彷彿隔了三秋一般,始知書上的話不是騙人之言。
轉 過天從戶部出來直接就去了坤德宮,一進來就見靜茵在旁邊站著,慕容是不禁皺了皺眉,心裡十分在意那天在赫連府,靜茵蓄意誣陷懷清的事,那天的事雖說草草了 了,可各府的人也都瞧明白了,是餘靜茵推的赫連清,卻誣陷懷清,後來曝出赫連清假孕之事,眾人順水推舟才算過去了,可靜茵對懷清的嫉恨卻是不爭的事實, 且,她竟敢推六皇子妃入水,雖說那池塘不深,若不是救的及時,恐也要出人命,年紀小小便如此歹毒,實在該好生管教才是。
想到此,臉色越發沉下來,餘靜茵今兒是聽她爹說,四皇子會來坤德宮,故此一早遞了牌子進來給姑母請安,請了安卻不著急走,一個勁兒往外頭望。
皇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