鴦玉的鐲子上愣了愣:“這也是她的東西?”
大掌櫃點點頭:“說起來,只這一對鴛鴦玉的鐲子就是寶貝呢。”
餘雋道:“共當了多少銀子?”
大掌櫃:“姑娘開價兩萬兩。”
餘雋點點頭抱起那首飾匣子:“東西我先帶走,回頭叫餘福把銀子送過來。”
大掌櫃自然不怕餘雋會賴賬,忙道:“不著急,不著急,少東家您慢走……”
☆、第110章
餘福端著茶進來的時候,看見書案上那一匣子首飾,就心裡不免嘀咕,雖說爺跟懷清姑娘一直走的近,可只是做買賣看病,在南陽的時候真沒瞧出有別的苗頭,怎麼一到益州就變了呢,還是說自己想多了。
若是自己想多了,爺好端端贖這些首飾回來做什麼?爺是不是忘了餘家早跟護國公府定了親,馬上就得回去成親了,更何況,四皇子對懷清姑娘的意思,別人不知,爺可是清楚的,這半截插一槓子算什麼。
餘福把茶放到書案上,正想怎麼勸勸主子,餘雋卻先開口了:“你叫個妥當的人把這個匣子送去京城四王府。”
餘福那顆心忽悠一下就放下了,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忙應一聲捧著那匣子出去了,半晌兒餘雋放下手裡的書,伸手推開窗子,雖有些冷,卻難得一輪皓月當空,皎潔的月色灑下來,映在廊子上,一片晶瑩的銀輝,月亮雖好,卻只有一個,且月亮的心思誰又拿得準呢。
看了一會兒,抽出書案旁的信,是父親寫來催他回冀州完婚的,六皇子臘月裡要娶護國公府的二姑娘,而自己訂了親的未婚妻卻是護國公府的大姑娘。
護國公府說長幼有序,希望趕在臘月之前把大姑娘的親事先辦了,如今可都十月了,父親的意思選個十一月的日子。自幼定親,早過了定,兩家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於自己來說只需回冀州便可。想到此,不禁暗歎了一聲,世間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如今這般,自己也該知足了。
“姑娘,您看什麼呢,這快入冬了,夜裡都能凍死人,姑娘怎還把窗子敞開了。”
懷清道:“我是想瞧瞧這益州的月亮跟別處有什麼不同。”
甘草噗嗤一聲樂了:“這話說的,月亮在哪兒不都是一個樣兒嗎,姑娘的病剛好呢,別吹冷風了。”說著伸手把窗戶關了起來。
懷清道:“你倒是個管家婆,回頭你嫁了,陳皮可遭殃了,不定要給你管頭管腳的過一輩子。”
甘草撇撇嘴:“若能讓奴婢管頭管腳一輩子是他的造化呢。”
懷清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話兒聽著有底氣。”
銀翹道:“姑娘不常跟奴婢們說女人也要自強自信嗎。”
懷清點點頭:“說得是,這樣才能把日子過舒坦了,把自己的希望人生都寄託在別人身上,總歸要受制於人的。”
甘草低聲道:“我聽餘福說,少東家過兩日要回冀州成親呢。”說著不禁瞄著懷清的臉色,懷清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怪不得這兩日不見他來呢,如此,倒要準備一份賀禮方好。”
甘草暗暗鬆了口氣,心說,看來真是自己多想了,姑娘根本就沒那意思,開口道:“這賀禮可不好送,如今家裡的狀況,置辦貴重的沒銀子,置辦尋常的,少東家可是幫了姑娘多少回了,這份人情明擺著,姑娘送的禮差了恐過不去。”
懷清道:“餘家有慶福堂這麼大的買賣,宮裡還有皇后娘娘,什麼貴重的東西沒有,只不過是個心意罷了。”
馬車剛到城門,餘福眼尖的看見前面茶棚子邊上的甘草,忙道:“爺前頭像是張家的馬車,是不是懷清姑娘來送爺了。”餘雋急忙叫停車,下了車一眼就看見茶棚子頭坐著的懷清。
懷清拱拱手:“餘大夫這是打算不辭而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