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會吃酒?”
懷濟道:“說本官冤枉你,不若把你外頭這件衣裳脫了,叫鄉親們聞聞可有酒氣?”
懷濟一這麼說,那廝倒鬆了口氣,出來的時候自己可是洗了澡,裡外都換了衣裳,怎可能還有酒氣,故此,想都沒想伸手就把外頭的衣裳脫了。
他這一脫衣裳,後頭的災民紛紛竊竊私語,那廝還沒回過味兒來呢,劉鳳嶽道:“還不認,看看你自己裡頭穿的什麼,這樣乾淨整齊的中衣可是災民能穿的嗎?”那廝一驚回過神兒來,方知上當。
劉鳳嶽冷笑一聲:“煽動災民鬧事,可知該當何罪?”
那廝一聽嚇得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衝著懷濟直磕頭:“大人饒命,饒命啊,是總督府的大管家給了小的銀子,讓小的來這兒煽動災民鬧事的,不幹小人的事兒啊。”
懷濟目光一閃喝道:“胡說,總督大人是何等樣人,怎會做出這樣下作之事,先關起來落後審問清楚再定罪。”懷濟話音剛落,上來兩個衙差把那廝堵了嘴五花大綁的帶走了。
懷濟方轉向災民:“非是懷濟不開官倉,而是此事幹系重大,且,就算益州開了官倉,也難接濟蜀地全部災民,不過,鄉親們儘管放心,即便晚些,晌午前必讓大家吃上一頓飽飯,懷濟說到做到。”
災民們不信的道:“大人此話當真?”
懷濟點點頭:“當真。”懷濟的一句承諾,災民們緩緩退了回去,張懷濟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劉鳳嶽不禁低聲道:“懷清姑娘,大人這話是真嗎,晌午之前必讓大家吃上一頓飽飯,糧食從何處來?”
懷清道:“劉大人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劉鳳嶽一愣:“怎還有假話實話之分?”
懷清道:“假話就是晌午之前,必讓大家吃上一頓飽飯,實話就是,懷清也不知糧食從何處來。”
劉鳳嶽大驚:“姑娘,這般時候可開不得半點玩笑啊。”
懷清苦笑一聲:“劉大人覺得懷清有多大的心,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只不過,若不如此,可還有別的法子?”
劉 鳳嶽默然,很清楚懷清說的是,這時候除了拖,彷彿沒有第二個法子,只不過,這眼瞅就到晌午了,若到時候沒有糧食,這些災民……劉鳳嶽想都不敢想,琢磨自己 這條老命弄不好得交代到今兒了,算了,事已至此,還能如何,人家張大人兄妹倆都不怕,自己又怕什麼,那句老話兒怎麼說的來著,該死活不了。
劉鳳嶽正在這兒瞎捉摸呢,忽見陳皮跑了過來,這小子從四天前就不見影兒了,也不知跑哪兒去了,更不知這會兒又從哪兒鑽出來的。
到了跟前,在懷清耳邊嘀咕了幾句,懷清目光一閃跟懷濟道:“哥,吩咐底下的人生火造飯吧。”
懷濟道:“小妹莫打趣為兄,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糧食如何造飯?”
懷清笑道:“糧食這就到了,哥,您瞧,那不是嗎。”
懷濟跟劉鳳嶽聽了,同時看向懷清指的方向,果見東邊官道上來了一對馬車,烏泱泱,瞧著怎麼也有數十輛之多,車上滿載著麻包像是裝著糧食,而那車頭插的標識來看,竟是餘家的藥車。
劉鳳嶽道:“莫非是餘少東家?”
懷清點點頭:“四天前我跟少東家就商量好了,因少東家一行不知能不能及時趕回來,故此,也只當成最後一步救命的棋,到底少東家不負所托,有了這些糧食,我哥應該不會食言了吧。”
劉 鳳嶽真是從心裡服了,服了這丫頭,雖是女子,真有幾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籌謀,自己只知道犯愁,可這丫頭卻積極的去解決,從第一天開始就把這一步一步的棋 都想好了,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恐怎麼都不會相信,世間會有如此聰明機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