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瞥一眼就把櫻桃放案几上,轉向太子,「我怎麼覺得你的話變多了。」
「孩兒長大了啊。」小太子站起來,小手比劃一下,「再過幾年就有舅父高啦。」
楚修遠心說,你快別說了。沒瞧見你母后都懷疑你被鬼附身了嗎。
「阿姊,陛下認為太子這樣挺好。」楚修遠道。
皇后就想反駁,一想這也不是要命的缺點,而皇帝以前也跟皇后提過,太子過於乖巧。皇后便把話咽回去,把太子拉到身邊,「到你舅父家要聽話,不然以後都別想再去。」
「孩兒聽話。」小太子快言快語,「母后,孩兒想現在就去。」
皇后:「可以。不過你且等等,母后有件事想問你,你怎麼知道你舅父來給我送櫻桃?」
「孩兒宮裡的人看到了啊。」小太子說著,不自在地眨了一眼睛。
速度太快,皇后沒能看見,楚修遠瞧得清清楚楚。次日早朝之後,楚修遠留下。
商曜疑惑,問道,「還有事?」
楚修遠:「臣總覺得宣室外也有太子的人。」
商曜不明白,「什麼意思?」
楚修遠便說的更清楚一些,「他使人盯著宣室和椒房殿。」
商曜愣了愣,意識到他說什麼,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何時?」
「陛下,息怒,臣還沒說完。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盯著臣。」楚修遠道。
商曜心頭怒火頓消,打量一番楚修遠,「你數落他,還是揍他了?」
「都不是。臣家中的果子逐漸熟了。他大概想爬樹摘果子,所以使人盯著兩宮,一旦見臣帶著東西進宮,就去向他稟告。」楚修遠昨兒沒打算告訴他皇帝姐夫,但小太子人小手段稚嫩,與其被發現,不如主動交代。
商曜好奇,「他同你說的?不可能。朕的兒子沒這麼傻。」
「昨兒臣前腳進椒房殿,後腳太子就到了。」楚修遠道。
商曜笑了,好氣又好笑,「怪不得昨兒來問朕可不可以去你家。小小年紀,心眼不少。」頓了頓,看向楚修遠,「據朕所知太子以前並不敢這麼做。是不是跟你家大寶寶學的?」
楚修遠:「大……大寶寶?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商曜反問,「三天兩頭去找他玩,大寶寶不教,耳濡目染也會了。」
楚修遠頓時後悔多這個嘴,果然不能摻和人家家事——很容易搞得裡外不是人,「陛下,太子比大寶寶大兩歲。」
「你還是大寶寶的爹,跟他對上照樣吃癟。」商曜瞥他一眼,嘆氣道,「聽你這麼一說,朕反倒不擔心太子降不住大寶寶。朕擔心太子越走越歪。」
歪到最後逼父退位。
這句商曜沒說,楚修遠聽出來了,「太子乃至孝之人,這點大寶寶無法改變。」頓了頓,「臣以為陛下樂意看到這種改變。」
商曜:「朕……」他樂意嗎?太子懂得行使權利,他樂意看到。可是第一次就用在爹孃身上,這個感覺可不好。
要說怪太子,商曜也沒法怪,他不曾教過太子不可這麼做。皇后也想不起來,畢竟太子才八歲半。思及此,商曜揉揉額角,「以後再去你家,讓他離大寶寶遠點。」
「陛下,治標不治本。」楚修遠道。
商曜:「其他的朕自有主張。」
「太子說下次休沐還去,您看?」楚修遠看著他問。
商曜的呼吸停頓一下,「朕帶他去芙蓉園。」
四月三十,休沐日,商曜起個大早,用過早膳就命人去東宮接太子。
芙蓉園不缺花草樹木,不缺瓜果蔬菜,還有飛禽走獸,熱鬧的跟東西市似的。可是沒人跟小太子玩兒。
商曜換上勁裝,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