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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雲初應聲從後面走過來,問雲空和雲白道:“你們咬死了不應承,是想著反咬一口吧?”
岑同恍然,繼而更加憤怒:“你們想裝作不知情,倒時候事情鬧大了,便造謠說我女兒是私自跑了對不對?!”
只要岑雲初不出現,她們就可以顛倒黑白。
岑家大小姐藉口上香跟野男人私奔的訊息一旦透漏出去,那可就收不回來了。
憑你再怎麼解釋,也多有人不肯相信。
況且她們已經加倍小心了,諒岑家人也找不出什麼證據。
“你們不說也沒什麼,”岑雲初垂眼看著她們道,“你們是主犯,怕招了一樣不好過。我們姑且審旁人好了,然後拿了口供交到衙門,看你們有幾層皮夠揭。”
果然把那幾個人拖上來,一嚇唬,那兩個雜役婦人就先招了。
“是雲空和雲白師太叫我們做的,說事成後一人得三百兩銀子。”
“我們事先就在外頭等著,看那個丫鬟去後廚了,雲空便叫我們進去把岑小姐抬到後面的馬車上。其他的事,我們實在不知情了。求老爺從輕發落吧!”
再問那婆子和車伕,二人只說被人云空收買,叫把人送進城裡的一處地方,到時自有人交接。
岑家便派了人去她們說的地方,卻只是一處空屋,人早跑了。
查了房主,如今在外地任職,這屋子一直對外租賃,上一任租客半個月前就回老家了。
此時兩個老尼姑還是死都不肯說實情。
依著岑冉的意思要接著審,岑同想了想道:“咱們終究不能打死了她們,還是密報官府吧!”
將人陸續帶走後,徐春君和姜暖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姜暖氣得直跺腳:“怎麼就撬不開她們的嘴呢!真是氣死我了!”
岑同見她一派天真率直,又古道熱腸,很是喜歡,說道:“姜姑娘,我見你頗有狹義心腸,於閨閣中實屬難得,不嫌棄的話多多與我家雲初來往些。她性子孤,須得你這樣熱心的人教教她。”
姜暖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道:“伯父謬讚了,我其實粗心急躁得很,今天若不是有徐姐姐在,事情可不得如此順利。”
岑同點頭道:“你們都居功甚偉,都是極好的。”
又問徐春君:“世侄女,這事你怎麼看?”
徐春君禮貌地笑了笑說:“春君覺得叔父把他們送官是對的,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私設公堂已然行不通了。那兩個尼姑不肯說,只能說明背後的人不可小覷。若真是一時氣急鬧出了人命,倒是給對方遞了把柄。”
“好孩子,你可真是個聰明絕頂的人!”岑同聽了徐春君的分析後不禁大加稱讚,“我也覺得背後指使的人比我們家更有勢力,否則便是許給她們銀子也未必使喚得動。”
因為就算他們得逞了,外人都以為岑雲初和人私奔了,岑家人也絕不可能相信。
起碼岑同這個當父親的絕不會信,那就必然會追查,且也絕不可能放她們好過。
只有對方能為其善後,她們才有可能放心行事。
徐春君自然清楚這一點,可她不說對方比岑家更有權勢,自然是考慮到岑家的面子。
如此就更讓岑同覺得她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這世上聰明人不少,但真正說話辦事滴水不漏的卻實在不多。
像自己的女兒岑雲初,也是個聰慧至極的,可惜善謀事,不善謀身。
鋒芒太過於外露,有意無意得罪人。
相較之下,徐春君就老成穩重許多。
作為父親,岑同是個天下少有的慈父。
如今女兒剛剛經歷一番驚險,他又怎能不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