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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郡王府,早有丫鬟婆子在門口侯著,帶了徐春君等人往裡頭走,一徑把她們帶到了仙樂樓。
徐春君一看就知道這是府裡專門聽戲的地方,明秀縣主坐在南邊的敞廳裡,隔著一池碧水,對面是三層樓高的戲臺,中間一道拱橋,很有江南風情。
讓人覺得清爽舒適,的確是個好地方。
曾念坐在特製的椅子上,含笑招呼道:“快過來坐,我不大會招呼客人,這些都是阿慈準備的。”
敞廳設了一張八仙桌,上頭陳列著八九樣稀奇果品,外加八九樣精巧點心。
除了背面不設座位,另外三面設了六張椅子,南面三張,東西側各一張。每個座位前都放著一本點戲的戲單。
蘇繡的椅袱和桌布是一整套,繡的是雙蝶纏枝牡丹,流蘇上綴著琉璃珠子。
徐春君和姜暖姐妹告了座坐下,曾慈讓她們坐自己身邊,但徐春君和姜暖都推辭,坐在了東西兩側的位子上,姜晴便挨著曾慈坐下了,說道:“我坐在這兒也好服侍縣主。”
曾慈笑道:“怎麼能勞動客人,姜二姑娘似乎又長高了些呢!”
說著話曾慈同岑雲初走了來,徐春君等人起身相迎。
“雲初來了,快過來坐。”曾念招呼岑雲初過去,“你這丫頭,怎麼這會兒才來?”
這是徐春君 線索
正午剛過,暑氣直逼得人煩悶難解。
鎮撫司衙門口的老槐樹枝條懨懨,彷彿快要渴死的病人。
綠蓴漲紅了臉站在樹蔭下,又羞又氣地瞪了一眼門口嬉笑的兩個差官,白牙齒咬住紅嘴唇,低頭看自己鞋面上繡的雙飛燕子。
又過了一會兒,陳思敬匆匆忙忙從衙門裡出來,見到綠蓴後又快走了幾步,上前問道:“綠蓴姑娘,你找在下何事?”
綠蓴見了他面色方緩和下來,小聲說道:“大人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我們姑娘有要緊的事要告訴你。”
陳思敬忙問:“徐姑娘在哪裡?我這就同你過去。”
原來徐春君為了避嫌,將馬車停在了街口轉角處,打發綠蓴過來找陳思敬。
陳思敬和綠蓴走過去,不過幾百步的路,官衣後背就讓汗給浸透了。
徐春君是藉故從郡王府出來的,姜暖她們都還未離開。
天氣太熱,坐在車裡的她也沒好到哪兒去,一臉的細汗,雙頰紅紅的。
“陳大人,勞您走到這邊來,實在過意不去。”徐春君微微頷首道了個歉。
“徐姑娘太客氣了,找我一定是有要緊的事。”陳思敬知道徐春君不是那等狂三詐四的庸脂俗粉,到衙門來找自己,必是有萬分要緊的事。
“我今天看戲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大人說殺死柳兒的兇手力氣很大,不像是女子。會不會是有人假扮了女子呢?”徐春君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譬如戲子,他們雖然都是男的,可扮上女子之後惟妙惟肖,若不格外留心,再看不出來的。”
“徐姑娘的意思是那天在茶樓之上有男人假扮做了女子?”陳思敬只覺得有一束光照進了心裡。
“我當然只是推測,並無十足的證據。但是我帶了鈴鐺到戲臺後頭去,她說戲子們用來貼假髮片的刨花水和她那天在手帕上嗅到的一樣。”案情撲朔迷離,他們掌握的線索又極少,徐春君只能依靠鈴鐺來佐證自己的猜測。
戲班子裡都是男人,但是有這麼一類男人專演女子。
上臺的時候要化戲妝,兩鬢都貼上假髮片,而用來貼假髮片的必須是榆木的刨花水。
時間久了,戲班子人身上以及使用的物件都免不掉沾染這種氣味。
“如果是這樣,兇手就必定是丟帕子的人了!”陳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