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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件事不是我發現的,多虧了徐姐姐,她抽絲剝繭,才找到了真相。”姜暖解釋道,“只是徐姐姐說她的身份不合適,所以要由我出面。”
“哎呀,鄭大娘子,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宗侯爺和夫人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讓我們怎麼謝你才好!”
徐春君含笑道:“實則是天意,人力也不過佔了三成而已。二位多保重,咱們來日方長。”
從宗家出來,姜暖和徐春君坐一輛馬車。
上了車,姜暖長舒了一口氣,捂著胸口道:“徐姐姐,你不知道這一番簡直比我上了公堂還要緊張。要不是你在跟前坐鎮,我肯定撐不下來。”
“阿暖,你做得很好。換做是我,最多也就做到如此。”徐春君拉著姜暖的手說,“我們的阿暖長大了。”
孟氏母女換子的事一下子就炸開了,簡直令人聞所未聞。
孟家幾個嫁出去的女子幾乎無一例外全被退了婚,正在談婚論嫁的,自然也沒了下文。
宗玉緗宗玉維姐妹倆也一紙訴狀遞上去,狀告姜晴氣死宗天保。
姜晴在獄中企圖自縊,被看管的人發現攔住了。
孟氏則裝瘋賣傻,甚至於喝尿吞糞,妄圖以此躲過一劫。
可是上了公堂以後,幾場刑過下來,一條命去了半條,她也就裝不下去了。
況且證人都在,連姜晴都承認了,由不得她再抵賴。
她們犯下的這些事是死罪,她只求速死。
孟氏恨姜印之,把他營私舞弊的事都抖了出來。
姜印之也被拉下水,雖不至於死,卻也是丟官棄職,連同兒子一起流放三千里。
因為孟氏母女做下的事堪稱喪心病狂,百姓自願上萬人書,懇請將這對母女施以極刑。
因為他們不但誆騙了宗天保,奪了姜暖的姻緣,更是將那無辜的孩子害死,篡改宗家血脈。
為了避免將來有人效仿,必須要對她們進行嚴懲。
最後官府決定將這母女二人施以絞刑,旁人不過半炷香就夠了,孟氏母女卻足足用了三炷香的功夫。
就讓她們一口氣兒吊著,多受了好幾倍的罪。
死後無人收屍,被丟進亂葬崗餵了野狗。
孟家也舉家遷出京城,到外地去了。
歸期
秋風瑟瑟,姜印之一身囚服站在岸邊,比樹上將落的黃葉還要蕭索。
不過半個月的功夫,他彷彿蒼老了十幾二十歲。
站在他旁邊的姜暉,懊著一張臉,活賽一隻喪家犬。
“磨蹭什麼?!快上船吧!”押解的差官不耐煩地催促道,“難道還能等來遇赦的詔書嗎?”
遇赦的詔書姜印之自然不敢奢望,但心裡還希冀著姜暖能夠來見一面,這才是他最後的指望。
烏黑的雲頭壓得更低,風裡的雨腥氣也更濃了。
姜印之眯著眼睛,踮起腳來朝路的盡頭望去,終於看見有人騎了馬過來。
差官又開口催促,姜印之陪著笑臉道:“官爺莫催,我在等女兒差人給我送銀子來。到時候自然少不了您的一份,且再等等。”
差官聽到有銀子拿,也就不催他了。
遠處的一人一騎很快就到了跟前,的確是姜暖派來的。
姜印之認得他是登州過來的。
那人揹著兩個包袱,遞給姜印之父子倆,說道:“這包袱裡有換洗的衣物,還有二百兩散碎銀子,是小姐給你們的。小姐說了,讓你們從此之後安分守己。
她每年會給你二百兩銀子作為貼補,就算你發配在外,也能衣食無憂。
銀子給多了,怕是給你招來殺身之禍。又或者聽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