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是真疼孟氏所生的這一對兒女。
宗家的排場也不小,但對於剛剛看了姜暖出嫁的眾人而言,顯然就不夠瞧了。
今天來看姜家嫁女的足有上萬人,把這一路都佔滿了,連牆頭屋頂上都是人。
見到這兩家的情形,眾人心裡也都有了數。
兩位新郎官都稱得上英俊,可霍恬意氣風發,面上含笑。
而宗天保則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但凡姜暖是個不好的,霍恬迎親哪裡還會這麼隆重,又怎麼會滿面春風?
所以之前的某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姜暖坐在八抬大轎裡,平平穩穩地到了定北公府。
下了轎後自然又是一番繁瑣的禮儀,最後進了洞房,才算消停。
霍恬雖然已經沒了家人,但他官職高,前來賀喜的大有人在,霍恬自然要去前頭應酬。
姜暖幾次伸手去推頭上的鳳冠,都被喜婆攔住了。
“好夫人,這可不興亂動,等什麼時候公爺進來揭了蓋頭才能拿下來呢。”
姜暖在蓋頭底下咬了咬嘴唇,不禁有些盼著霍恬快點來。好把這個勞什子取下去,她的脖子都要酸死了。
而姜晴那邊,別的都還算順利。
拜天地的時候,宗天保遲遲不願意對拜,還是有人在後頭按著才算拜過了。
等入了洞房,好容易捱到天黑,宗天保喝得醉醺醺地進了門,把喜婆丫鬟都趕了出去。
然後走上前,一把扯落了姜晴的蓋頭。
姜晴原本的笑臉也不禁滯了一下。
宗天保卻不管她,只說:“你自己睡吧!我去書房。”
“夫君,”姜晴當然不想他離開,“這是咱們的新婚之夜,你怎麼能拋下我一個人獨守空房呢?”
她的話只換來宗天保的冷笑:“你不是懷了孩子嗎?好生養著吧!萬一我再酒後亂性,可就糟了。”
說完甩上門就走了,留姜晴一個人默默垂淚。
姜暖只吃了兩塊點心,喝了半盞溫水。想要再吃,喜婆又不準了。
期間到屏風後出了個恭,然後又回來坐著。
她坐在床上,又累又無聊,不知什麼時候才算完。
忽然發現了撒帳的棗子,這可是她平日裡愛吃的。
她悄悄摸了一顆在手裡,可思來想去也沒敢吃,怕喜婆不讓。
這兩個喜婆,看管她簡直像看管犯人。
終於外頭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霍恬來了。
姜暖的心頓時有些發慌,咚咚咚地亂跳。
喜婆和丫鬟連忙到門口迎接,說了一大堆吉祥話。
霍恬含笑道:“都下去領賞吧!”
姜暖一聽更慌了,喜婆等人出去的時候便把房門關了,此時這屋子裡只有她和霍恬兩個人。
她緊緊攥著雙手,手心都出汗了。
霍恬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可看她的手腳也知道她此刻十分緊張。
忍不住笑著走上前,在姜暖面前站住,深吸了口氣,才鄭重掀起龍鳳呈祥的蓋頭。
一身嫁衣的姜暖美不勝收,尤其是她那因為緊張而無措的神情,羞怯中帶著慌亂,慌亂裡又雜著懵懂。
她比同齡女子都要顯得稚嫩些,因為實在有些天真,總像長不大似的。
霍恬卻為她的天真著迷,情不自禁喚了一聲“娘子”。
姜暖的臉頓時就紅透了,像六月裡的荷花。
她不知該作何反應,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脖子好酸。”
霍恬被她逗笑了,就說:“叫我一聲夫君,我幫你把鳳冠取下來。”
姜暖的臉更紅,小嘴張張合合,好半天也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