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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霍公爺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卻天生一副冷麵,不苟言笑,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據說還沒有人見他笑過,反正姜印之是沒見到過。
他對這位少年公卿頗敬畏,只覺得他城府深沉,手段狠絕。
他時常不在京中,都是奉了密旨替皇上去辦事。
朝廷的大員們也往往對霍恬敬而遠之。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都還想和他結親來著,可不管誰家的千金,都被霍恬毫不留情地拒絕。
失了面子的大員們,先是羞愧憤恨,繼而懷疑。
因為霍恬不但不娶親,連妾也不納,花樓也不逛。
眾大員晃然大悟,原來是他不行!
這種說法在私底下傳得很開,姜印之當然也聽說了。
不過聽說歸聽說,他可不敢亂談論。
這位一看就是個六親不認的主兒,何況他六親早就已經死絕了。
皇上倚重他必然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朝廷的這些大臣們彼此關係交錯,拉幫結黨,想要真正的秉公無私並不容易。
但霍恬恰恰可以。
姜印之想起有人對霍恬的評價:他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冷心冷面,殺人不眨眼。
雖然自己比霍恬年長,可人家的官爵地位在那兒擺著,姜印之於是命隨從讓馬靠邊,給霍恬讓路。
“霍公爺,您先走。”姜印之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誰想霍恬卻住了馬,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姜印之心中悚然,想著自己怕是拍錯了馬屁了,也許人家霍公爺就想不緊不慢地走呢。
於是他趕緊陪著笑說:“想來是下官多事了,公爺請隨意。”
說完又讓隨從牽著馬繼續往前走,不過還是沿著路邊,把正中間讓了出來。
但霍恬就是跟在他後頭,並不走到前面去。
走過了正街,姜印之微微鬆了口氣,想著這回霍公爺不會和自己同路了,因為定北公府在與之相反的方向。
可他這口氣還沒松完,就發現即便是拐到了另一條街上,霍恬還是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後。
難道他有事要辦?姜印之在心中暗想。
可一想到霍恬就在自己身後,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悄悄地吩咐了隨從快先走。
走出一段路,他悄悄回頭。
卻發現霍恬和自己還是隔著一丈左右的距離。
姜印之悚然而驚,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為什麼一直跟著自己?難道是要查自己嗎?為了什麼事而查呢?
自己自從進京後謹小慎微,在官職上不敢有絲毫的營私舞弊,就怕被人抓住了把柄,斷送了前途。
不是因為公事,難道是因為姜晴的婚事嗎?
可這不過是自家的私事,難道也驚動了朝廷?還是說有人告了密,說這裡頭有陰謀?
姜印之心裡越來越慌,但他還是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許多天,再查又能查出什麼來?況且在事發的當時,夫人就已經抹去了所有痕跡。
他心裡七上八下,又期盼著霍恬跟在自己身後只是偶然,也許再轉過一條街,他就走開了。
終於他拐進了青衣巷,家門就在不遠處。
但霍恬還是跟在他身後,姜印之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道。
他只覺得後脖子直冒涼氣,渾身僵硬地下了馬,努力地擠出一個笑來,迎上霍恬那張冷冰冰的面孔。
“今日真是巧合,霍公爺竟然從下官家門前路過。不介意的話,可進來喝一杯茶。”姜印之客套著,實則盼著霍恬繼續往前走。
“好。”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