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虧也是活該!”
兩個人一遞一話,竟說得如唱戲般熱鬧。
“這幾日天熱,吃不下東西去,這會兒竟忽然又有胃口了。你到廚房看看,讓她們給我做一道火腿炒麵筋,調個素湯,再切一盤甜瓜。”柳惜惜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但每天都要花上許多時間琢磨吃什麼嗎。
“我的好姑娘,你可總算有想吃的了!我這就去,姑娘你稍等。”胡嬸子扭著腰站了起來。
“大爺都兩天沒回來了,今天想必還不回來,你和我一桌兒吃飯吧!”柳惜惜倦倦地說,“弄一壺酒來,喝了好睡覺。”
胡嬸子巴不得這一聲兒,嘴裡的饞蟲都快爬出來了。
柳惜惜這邊也有丫鬟伺候著,可凡是吃喝上頭的事,都是胡嬸子上前。
鄭無疾已經兩天沒回府了,家裡人早都習以為常。
他就如野馬一般,從來不肯收心。
疑心
京郊百里外的薺圃馬場,因為坐落於山間,即使暑熱時節依舊涼爽怡人。
說是馬場,實則裡頭賭錢喝酒樣樣俱全。
這裡從來只接待熟人,不接待生客。
鄭無疾跟著幾個狐朋狗友一同來此消暑,他們這班紈絝子弟,當真是一個賽一個的敗家。
在這裡每天的花銷最少也要百兩銀子,他們已經來了三天,卻還樂不思蜀。
“鄭兄,你看上的那隻紅嘴鸚哥兒,齊王世子也看中了,依我說你還是讓出來為是,犯不上為了這個得罪人。”勸鄭無疾的人叫劉宗瑞,是永康伯府的少爺。
“劉兄,此話差矣。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並不是他家的爵位高,就得事事讓著他。”鄭無疾喝得有七分醉,桃花眼欲睜還閉,只是嘴上依舊不肯服軟。
“這鸚哥兒最多值二百兩銀子,世子拿五百兩銀子換,你出手就是了。”信明侯府的四少爺鄒權輿說。
“不賣,不賣!多少錢我都不出手,叫他死了那條心。”鄭無疾前仰後合,不耐煩地說。
“不過一隻鳥兒,有什麼好議論的?!”這時,一個人擒著酒杯走過來,向鄭無疾說道,“聽說鄭兄好事將近,屆時兄弟們可都得上門賀喜去。”
鄭無疾認得他是魯家庶出的大少爺魯則識,平日裡交往雖不多,卻也算常見。
又見他恭喜自己,便朝他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多謝!歡迎歡迎!”
魯則識笑道:“不知未過門的嫂夫人是哪家的千金呢?”
“是徐家的五小姐,”劉宗瑞在一旁說道,“去年才進京的。”
“哦,就是和岑家大小姐走得很近的那位吧?”魯則識恍然道,“鄭兄真是好福氣。”
他們這起紈絝子弟,文章經濟上的事一屁不通,卻對誰家有好馬、誰家有美女瞭如指掌。
岑雲初豔冠群芳,早被這起人瞧在眼裡了,徐春君和她走得近,他們自然也認得。
“真是可惜了,岑家這朵名花叫陳老七摘去了!”在座的不少人扼腕嘆息,可惜自己下手晚了。
“徐家這位也是一等一的人材呀!”魯則識咂咂嘴道,“諸位可都是閱女頗多的老道之士,難道不知這越是端莊貞靜的女子床笫之間越是有奇趣兒麼?”
鄭無疾聽他如此說,登時變了臉,站起身一拳揮過去,正打在魯則識的眼框上。
徐春君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被魯則識當眾言語羞辱,讓他如何能忍。
眾人連忙上前勸架,紛紛說道:“鄭兄消消氣,魯大少也是喝醉了酒,玩笑開大了。”
鄭無疾冷著臉,他很少有神情如此嚴肅的時候。
誰想到魯則識並不還手,兀自笑嘻嘻地說道:“鄭兄,你打也就打了。俗話說好漢不打醉漢,何況我見你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