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我是看你身上穿著白鴉衛的衣裳,」蘇好意連忙解釋:「又或者是你們別的什麼上司?」
石賢一旦放鬆下來,整個人的精神就更不濟了,他本來就是靠一股心氣兒撐著。
「快去……別再……耽擱了!」石賢氣如遊絲。
蘇好意這人是十分講義氣的,權傾世於她有恩,自然不能不管。
可此時她就不能兼顧石賢了,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裡頭裝著司馬蘭臺送給她的丸藥,有解毒止血護心脈的作用。
蘇好意也不知這藥對不對症,姑且死馬當做活馬醫,餵石賢吃了幾顆,然後朝龍王廟跑去。
那龍王廟真的已經十分破敗了,在夜色中頹圮荒涼,像一處鬼宅。
蘇好意心裡難免有些發怵,腳步稍微頓了頓,但很快又硬著頭皮跑了過去。
月光從殘破的屋頂漏下來,蘇好意小心翼翼走進去,她沒帶火摺子,無法引燃火把照明。
屋子裡很亂,東一堆西一堆,不知是些什麼破爛。
蘇好意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權傾世藏在哪裡。她不想開口詢問,怕權傾世認出她的聲音。
就在她想看清楚供桌下面有沒有人的時候,從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將她扯了過去。
那人力氣很大,蘇好意身不由己跌進他的懷裡,忍不住悶哼一聲。
「女人?」這人似乎也很意外,但依舊警惕地將匕首橫在了蘇好意的脖子上:「來這裡做什麼?!」
蘇好意一下就聽出是權傾世來了。
「是……是你的手下求我來救你的,」蘇好意用手捂著嘴含糊地說:「我不是壞人。」
但權傾世顯然不信:「一個年輕女子,孤身一人,居然敢來救人,誰給你的膽子?!」
「死瘸子還真多疑!」蘇好意在心裡罵道。
屋子裡很暗,權傾世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能伸手去摸。從頭上一直到腳尖,為的是看她身上有沒有兇器。
蘇好意又怕又羞又氣,在心裡大罵權傾世,本想甩他兩個耳光,或是掙扎出來,又怕他那把刀割開自己的喉管,小命就此交代。
「這是什麼?不說就殺了你!」權傾世將那個瓷瓶從蘇好意懷中搜了出來,晃了晃問她。
蘇好意只好繼續用手掩著口說:「是止血解毒的藥。」
「這麼巧?」權傾世冷笑,顯然不信:「你吃給我看!」
說著將蘇好意的面紗扯了,拿了幾顆丸藥就塞進她嘴裡。
蘇好意被嗆了一下不住咳嗽,權傾世卻不許她吐出來,緊緊捂著她的嘴。
權傾世受了傷中了毒,此時已經在勉力支撐,心中一陣陣煩惡,他知道這是毒氣攻心的徵兆。
「大……大人……」蘇好意也察覺到了他的虛弱:「把你的信煙給我,我替你放了。」
「丟了。」權傾世冷哼。
「啊?!那怎麼辦?」蘇好意愣了:「要不我回城去報信?」
「你這藥真的解毒?」權傾世咬牙撐著問她,等她回城去自己早就死了。
「嗯,」蘇好意點頭:「就是不知道對大人的傷管不管用。」
權傾世倒出一把藥丸塞進嘴裡,梗了梗脖子,全嚥了下去。
「大人哪裡受了傷?需不需要幫忙包紮?」蘇好意問,雖然對權傾世的舉止不滿,可她終究是來救人的。
「我肩頭中了毒鏢。」權傾世道:「別的地方並未受傷。」他之所以留在這裡不跑,一是不知對方還有沒有埋伏,二來怕血液迴圈得快,會讓毒氣發做得更快。
「那……」蘇好意此時真恨不得自己是個郎中,她既不知道權傾世中的是什麼毒,也不知道什麼解毒辦法,此時腦子裡唯一能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