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弟子不能走。」司馬蘭臺一如既往地堅定。
「八郎還在山上等你,」青鸞夫子忽然提到了蘇好意:「你要為她想想。」
司馬蘭臺的心一陣疼痛,深可見骨,蘇好意是他軟的不能再軟的那根肋骨,是他緊貼心口誰都不能動的逆鱗。
他何嘗不想好好回去見她,可如今……
「弟子不走,」司馬蘭臺決絕:「讓秦師弟他們回去吧!」
青鸞夫子於是讓鍾秦他們回去:「這裡用不到太多人,你們還是回去吧。」
可鍾秦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走,說道:「我們來的時候,泊雲夫子特意叮囑了,要多接替你們。這些日子來你們實在太辛苦了,我們怎麼能到了就走呢?」
「這樣,你們再回去運些藥材下來,我把需要用到的藥材寫在信上你們帶回去。」到了這時,青鸞夫子不能明說,只能用計了。
第398章 火上澆油苦熬煎
天氣依舊酷熱,原本還算防控有序的瘟疫也因為天氣和缺藥惡化起來。
瘟疫這東西就是這樣,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就會一個傳兩個兩個傳八個,甚至更嚴重。
藥物不濟,各村只能拿解暑藥頂著,可根本不管用。
更火上澆油的是,原本以為這瘟疫只是人患,不成想牲畜居然也染上了。
很多村民不是被人傳上,而是被家裡的牲畜傳染了瘟疫。
為了求穩,青鸞夫子等人要求官府出面將附近幾個村寨的家禽家畜統統集中起來殺死焚燒,以絕後患。
百姓哭喊連天,要知道,對於一般的農戶來說牛馬就是家裡最值錢的東西了,有的人家要攢兩三輩才買得起一頭牛。
更讓青鸞夫子揪心的是,宋沁也染了瘟疫。
其他幾處也有仙源山的人染病,更令他們措手不及。
「夫子……」陳立本走過來欲言又止。
「說吧!」青鸞夫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
「澄雲夫子似乎……又出現了瘟疫的症狀。」陳立本硬著頭皮把話說了出來。
「怎麼會……」青鸞夫子的聲音低得幾乎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弟子們也拿不準,所以才想請您去看看,」陳立本道:「蘭臺師兄去了寨子裡。」
如果司馬蘭臺在,他應該就能斷定得差不多。
「好,我去看看。」青鸞夫子艱難地邁步。
幾乎與此同時,司馬蘭臺在寨子裡遇見了淑娣。
「蘭臺神醫,」淑娣哭著趕上來:「我娘又病倒了。」
「別急,多半是中暑了。」司馬蘭臺安慰她:「我隨你去看看。」
「但願是,」看到司馬蘭臺淑娣就覺得安全多了:「可這些天我和我娘一直都吃解暑藥的。」
「你娘有沒有到外頭來過?」司馬蘭臺邊走邊問。
「這是天快亮的時候和天黑以後出來解手,其他時候都不出來。」淑娣緊走兩步,司馬蘭臺腿長步子大,她有些跟不上。
「水喝的多嗎?」司馬蘭臺問。
「每半個時辰都喝一次水,這是你叮囑我的。」淑娣忙不迭的說。
凡是司馬蘭臺說過的話,她都謹記在心裡,一個字都不敢忘,老老實實地照做。
司馬蘭臺心中起了疑惑,但沒對淑娣說,怕增加她的恐慌。
淑娣家的房子破破爛爛,原本養了幾隻雞,前些日子也被殺掉了。
因此就顯得更加破敗荒涼,好似一個窮困潦倒又病入膏肓的人,辛苦破爛地支撐在酷暑中,隨時都能倒塌。
淑娣的娘躺在竹床上,雙眼和臉頰都深深地凹陷下去,臉上顯出一種灰敗的顏色。
那是隻有將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