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司馬南臺不知她為何如此激動。
而前面那個人也站住了腳,轉過身來看她,
「不知前輩有何指教?」蘇好意走到那人面前,躬身行禮,時間雖短,她卻已經在記憶裡找到了那個背影。
就是他們當初剛剛來這裡在酒樓上看到的那個醫瘋子——黃廷禮。
「你知道我是誰?」那人臉色不悅。
「黃前輩,您也是仙源山出來的弟子,所以在下尊稱您一聲前輩。」蘇好意道:「您為何不直言相告呢?」
「有什麼好相告的?」黃廷禮一臉不屑:「我也是聽說你們治好了冷小姐的病,所以特意考考你們,看看如今仙源山的弟子是不是青出於藍。」
蘇好意之前就聽酒樓的老闆介紹過這位醫瘋子黃廷禮,說他自從兒子走後變得瘋瘋癲癲。
他兒子已經死了許多年,他卻依然耿耿於懷。每逢遇到醫術好的人,便把他兒子的病拿出來刁難對方。
很顯然,時至今日,他也沒能尋找到救治自己兒子的辦法。
這已然成了他的心結,如果不解開,只怕會死不瞑目。
「原來是黃前輩,失敬了。」司馬蘭臺也朝黃廷禮行了禮,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前輩,司馬蘭臺還是很顧念同門之誼的。
「用不著這麼客氣,你只說這個病你要怎麼治吧。」黃廷禮顯然沒有絲毫敘舊的意思。
「令郎已經過世許多年了,我無法給他號脈,所說的也不過是空談。」司馬蘭臺道。
「人雖不在了,病還在。」黃廷禮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我只要你給開出方子來,自然有測驗它是不是好用的辦法。」
「師兄,還是算了吧。」蘇好意悄悄跟司馬蘭臺耳語:「這位黃前輩神志似乎不大清醒,況且病人已經沒了,咱們還是趕路要緊。」
說實話,她心裡有些打鼓。還記得酒店老闆曾經說過,這黃廷禮是惹過人命官司的,只是後來散盡家產把他贖了出來。
萬一到時候他和司馬蘭臺因為辯症起了爭執,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那可就糟了。
「無妨,且隨他去看看。」司馬蘭臺毫不畏懼:「他雖然沒能將這病治癒,但這麼多年在這上頭用心,也比別人要多瞭解許多。同他探討一番,必定有所收穫。」
司馬蘭臺都這麼說了,蘇好意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本來邀請黃廷禮上車,但他執意在前頭走著。蘇好意司馬蘭臺便也沒到車上去,就由墨童牽著馬,幾個人都步下走著。
黃廷禮如今棲身在一處農舍,小小兩間茅草屋,養著幾隻雞鴨,收拾的還算乾淨。
他妻子於氏見家裡來了人,急忙來開門。
黃廷禮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把司馬蘭臺和蘇好意讓進屋裡。
隨後於氏端了兩杯幾茶進來,又默默無言地退了下去。
黃廷禮從床頭醫箱裡取出厚厚一沓藥方,放在桌上讓司馬蘭臺看。
「從我兒五歲起,我便察覺他肺上有病。」黃廷禮一提起兒子,臉上的神色不由得悲哭苦起來:「從那時起,我便給他開藥。藥方換了無數,用的全都是金貴藥材。可惜的是隻是將病程減緩,依舊無法根除。」
他說的時候,司馬蘭臺便把那些藥方拿起來,一張張的細看。
蘇好意看不大懂,他不過是初學者。藥材的名稱還沒記全呢,根本看不懂藥方。
「這些藥方大體是不錯的,」全部看完之後,司馬蘭臺開口道:「只是還需辯證下藥,看看病人具體是怎樣情形。」
「稍等,我拿給你看。」黃廷禮說著起身去了另一間屋子,不一會兒端了個盒子進來。
那盒子是用水晶做的,裡頭不知泡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