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日子越久,彼此也就更生分,蘇好意可不想一直被孤立。
恰好花芽生辰這天是休沐日,眾人都不必進學堂去。
但蘇好意為了穩妥起見,刻意把時間定在了這天晚上。
因為要捉魚,醃魚,還要找隱蔽的地方烤好,這些都需要時間。
更要緊的是蘇好意準備了一樣拿手絕活兒,得到晚上才能亮相。
花芽的人緣不錯,一共來了將近二十個人。
剩下沒來的有的是平日裡格外用功又不愛交際的,也有身體不適的,還有實在說不上話的,也不能強求。
「八郎,你都準備好了嗎?」花芽問他:「二十條魚不夠吧?要不要再弄幾條?」
「差不多了,不是還有別的吃的?」蘇好意道:「前兩天下了雨,乾柴不是很好找。」
花芽的屋子裡已經擺了幾張桌子,多是從別屋挪過來的。座位對面空出來一塊地方,撐起一張白布,不知道要幹嘛。
這屋子本來還算寬敞,但因為人多,所以就顯得有些擁擠。
眾人見了烤魚都愣了,宇文朗道:「蘇八郎,你膽子肥呀!居然敢動這裡的魚!」
「誰說這魚不能吃了?」花芽笑了:「今天各位能來就是瞧得起花某人,不信你們不饞葷腥。」
「聞著還真是怪香的。」黃汝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和尚般的日子他其實也受不了了。偏偏他們這些剛來仙源山的人必須要滿一年才準下山去,美其名曰「安性子」。
「既來之則安之,有什麼吃不得。」還是趙守財和劉雙喜兩個農家子弟爽快,直接就上了手。
「呵,真是不賴。八郎好手藝!」吃人嘴短,何況又是這麼好吃的東西。
其餘的人一來被烤魚的香味兒勾引得食指大動,二來也知道進了這屋左右也落不得乾淨。
他們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夥子,平時再怎麼穩重,定力也終究有限。
更何況還有法不責眾這一說,天塌大家死地陷大家亡,姑且吃他孃的!
「這魚肉可真肥!」一旦開了口,眾人也就顧不得矜持了:「怪不得人都說光棍兒三年見老母豬賽貂蟬,吃了兩個月的素齋再吃這烤魚,覺著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也不過如此了。」
蘇好意讓著眾人,自己其實並沒有吃,說實話她自己早就吃飽了,何況一會兒還要耍把戲。
她只是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著,僅從吃魚這件事上就能判斷出每個人的家境來。
像宇文朗黃汝竟這樣的官宦子弟,都喜歡先吃魚腹,那地方肉質鮮美,且沒有小刺。
而像牛壽吉順這樣出身富商人家的,尤其鍾愛魚鰓後頭那塊拇指大小的蒜瓣肉。
真正懂吃的人都知道,這兩塊肉才是魚身上最最鮮嫩的地方。
而小戶人家出身的就沒那麼講究了,一般從魚脊背開始。
而像趙守財劉雙喜兩個貧家子弟,則不約而同地先吃魚尾巴。
「各位同窗,這魚是八郎親手烤制的,她還給大夥兒準備了一個助興的小把戲。咱們一起來看看,如何?」花芽的一張娃娃臉笑容可掬,細皮嫩肉的。
他某個時候的神情和吉星有幾分相似,也是因為他蘇好意決定今晚演一場影戲。
因為當初她就是在上元節的影戲棚子旁邊撿到吉星的,天都每年上元節,各個街角都會設影戲棚子,專門收容走丟的孩子。
蘇好意沒有帶皮影來,所以只能用硬紙將就,反正只是玩兒這麼一次。
石勉和賀天酬兩個小鬼頭已經急不可耐了,蘇好意讀書的時候活脫脫一個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是玩兒樂的時候,簡直像個百寶囊一樣。有無窮無盡好玩兒的東西拿出來,今天日子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