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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以為你在那清世待得久了,必定厭煩這裡的吵鬧俗氣了,誰想你竟一點兒沒變。”阿染走過來,摸著蘇好意的臉說。
她身上帶著一股酒香,剛剛陪客人喝了幾杯酒,多少有了幾分醉意。
“說實在話,我在那裡拘束的很,還是回到家裡自在。”蘇好意笑著說出心裡話。
回到這裡,她就是覺得全身都輕鬆自在。
蘇好意覺得自己終究不是個能坐得住的人,學問的那一套於他而言實在不夠擅長。
“我說什麼來,八郎就是一個不忘本的人。”鶯歌兒拍著手走過來說,她這陣子正同一個淮商打得火熱,頭上的那隻寶石簪子就是那人送她的。
沈慧娘一直在旁邊嗑瓜子兒,她倚著欄杆不時向下看著,忽然把瓜子殼往地上一吐,笑著向蘇好意說:“瞧瞧誰來了。”
眾人往樓下一看,只見一個紫色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高高瘦瘦,落拓不羈,左眼蒙著一隻眼罩,右眼目光如炬,不是幽犖是哪個。
蘇好意向下看時,他也抬起了頭。兩人目光相對,幽犖便吹了聲口哨,十分輕佻親暱。
蘇好意也回了他一個笑,然後轉過臉對身邊的一眾姐妹小聲說道:“一會兒幫我好好招待招待他。”
說話的功夫幽犖已經走上了樓,眾人便擁上去把他團團圍在中間,這個說道:“幽公子,你可有半年多沒到我們這兒來了。”
那個說:“你是被哪裡的姑娘絆住了腳!是不是把我們都給忘了?”
幽犖左擁右抱,還不忘用那隻獨眼給蘇好意傳情。
蘇好意只是含笑看著他,也不上前,也不退後。
“小耗子,我估摸著你也該回京了。一年多沒見可想死哥哥了。”說這便走上來要抱蘇好意,被蘇好意靈巧地閃過了。
“欲擒故縱。”幽犖一點兒也不生氣,用手指頭點著蘇好意,一臉無奈又甜蜜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真的有什麼首尾呢!
“你這耳報神也未免太靈了些,八郎回京才不過三天,你就趕了來了。”軟玉說著給幽犖端了杯茶。
“都說了不是耳報神,是心有靈犀。”幽犖單手把茶杯接過來也不喝,就讓茶杯在他手上滴溜溜轉著,看得眾人膽戰心驚,可那裡頭的茶水卻一點兒也沒濺出來。
他跟別人說話的時候,眼睛也只看著蘇好意。
可是蘇好意卻絲毫也不把他的眼神當回事兒,還是笑盈盈的。
這時奼兒姨在三樓上叫蘇好意,蘇好意一邊答應著一邊上樓,幽犖掙開眾人緊跟在她身後。
蘇好意站住了身,在樓梯上扭過臉去問他:“你可是真的為我而來?”
“那是自然。”幽犖難得一本正經。
“你找我為了什麼事?”樓梯處比別的地方都幽暗,蘇好意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誘惑。
“自然是太想你,要和你敘敘舊。”幽犖懶洋洋地倚在扶手上,完完全全一副浪蕩紈絝的樣子。
“敘舊當然是要敘的,”蘇好意輕輕嘆了口氣:“不過要看你想怎麼敘了。”
“依著你想怎麼樣呢?”幽犖眯著獨眼望著蘇好意,兩個人這情形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
“有長話短說,也有長話長說。”蘇好意始終和他離得不遠不近,幽犖若靠近些,她就退後一些。幽犖若後退了,她便又上前一步。
“短說是怎樣?長說又怎樣?”幽犖壞笑著問蘇好意。
“短說便是在這裡簡單寒暄一兩句。”蘇好意說:“常說嘛,自然是要炒了菜,溫了酒,關上門來慢慢地說。”
“你個小滑頭,一年沒見你倒比之前更知情識趣了。”幽犖摸著下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