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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才來?”花芽不知什麼時候蹭到了蘇好意身邊,悄悄跟她咬耳朵:“你一個人單分出去住實在沒意思,什麼熱鬧也瞧不著,什麼訊息也是最後一個知道。”
“你又知道什麼訊息了?”蘇好意見花芽一點兒也不介意昨天的事,心裡也是安慰。
“今年教我們的夫子一共有三位,”花芽扳著手指頭跟蘇好意介紹:“斷鴻夫子教藥理,雪梟夫子教經脈,花顏夫子教藥石。”
這三位夫子中,蘇好意只認得花顏夫子。
他們是 青青衣衫拜夫子
眾人都在不已堂外站立,等著夫子們來。
蘇好意很快就將其他三十三位同窗認了個遍,這些人籍貫不一,性情各異,出身也不盡相同。
如黃汝竟、宇文朗和賀天酬等人都是官宦人家的少爺;牛壽、方注、吉順和馮友匯幾個出身大商賈之家;任千秋、洪實、師寄、代華一干人家中俱殷實小富,也算一方鄉紳。
孫康、石勉二人祖上也曾顯赫,無奈從祖父輩起家道中落,生計艱難。
還有幾個和花芽一樣家中世代行醫的。
當然也有趙守財和劉雙喜這樣的農家子弟,只是一般窮人家子弟都不識字,這二位實屬難得。
又過了片刻,三位夫子結伴而來。
花顏夫子依舊和顏悅色,他的眼角常帶笑意,彷彿永遠不會生氣。
雪梟夫子清瘦斯文,看上去比另外兩位要稍稍年長些。蘇好意後來才知道他其實是三位夫子中年級最輕的,不過入門晚於另外兩位。
斷鴻夫子蘇好意也是了。
家族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走仕途,重振門楣。
可石勉卻有自己的志向,他要成為杏林高手,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蘇好意留意到陪著石勉來的只有一個老僕,彎腰弓背,眼花齒搖,實在有些不堪用。
好在這裡就算是不帶僕人,平日裡的一些雜務也有人做。
石勉被夫子點名,起身站得筆直。朗聲將一篇《濟世訓》行雲流水一般背了下來,彷彿這篇文字他已經溫習了許多遍。
蘇好意真是打心底裡佩服,人家這也叫孩子。雖然比自己小的多,可在做學問上卻比自己強百倍。
“很好,坐下吧!”花顏夫子朝石勉讚許地點了點頭。
“如今我將這《濟世訓》從頭講解一遍,”斷鴻夫子道:“你們要仔細聽。”
蘇好意,他們的書按上早都已經放好了學習用的書本和紙張,方便弟子們隨時取用。
此時不少人都將筆拿了起來,為的是隨時記錄。
他們的記性好,卻也不代表不必動筆。
比如司馬蘭臺就時常整理醫案,抄寫醫書,為的是加深印象且更直觀。
蘇好意見眾人都拿起筆來,也只得裝模作樣的跟著學。
心中暗想:我這分明就是濫竽充數,可恥啊可恥!
不過儘管她心裡覺得自己可恥,也得繼續裝下去,想著今天下學後回去,趕緊把《濟世訓》背下來,免得日後被夫子查。
夫子的講解聲伴隨著外頭的蟲鳴鳥叫,織成了一張又細又軟的大網,天氣宜人,墨香陣陣。
此情此景,令蘇好意昏昏欲睡。
慢慢的,她的頭垂了下去。
多少年來,她每天都要睡到中午才醒。
今天起的早,站著的時候還能撐著,一旦放鬆下來,困勁兒就上來了。
花芽在一旁見了,在桌下悄悄扯了扯蘇好意的衣裳,提醒她別睡。
蘇好意趕緊直了直身子,朝他感激地笑了一下。
但好景不長,也不過片刻功夫,蘇好意就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