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
“毛婆婆說你早飯吃的很少,不合胃口麼?”司馬蘭臺坐到床邊,一邊開啟藥箱一邊問。
因為早起來了一個重病人,司馬蘭臺去前頭醫治,所以沒和蘇好意一起吃早飯。
“不是的,只是我如今只能在床上躺著,不能活動,所以不餓。”蘇好意故意讓聲音聽上去輕快些,但多少帶著幾分強顏歡笑的味道。
蘇好意其實是個很善於掩藏情緒的人,可現在的心緒實在太糟糕,無論如何遮掩還是多多少少會流露出一些,又何況是在她一向不設防的司馬蘭臺面前。
“我知你心裡不好過,”司馬蘭臺沒有避諱,有些事不能迴避,越迴避越痛苦:“但往事不可追,不要太過自苦了。”
“公子是不是覺得我很愚鈍,不能開解自己?”蘇好意自嘲,她也知道這樣於事無補,可就是忍不住心裡難過。
“不是,換做我自己,也會難過。”司馬蘭臺說著輕輕解開蘇好意腿上的紗布:“自責也好,心痛也罷,終究做不到無知無覺。”
蘇好意沒再說話,神情有些呆滯地看著司馬蘭臺給自己換藥包紮。
收拾好後,司馬蘭臺拿出一幅手帕來遞給蘇好意:“不必忍著,想哭就哭吧。”
蘇好意本來覺得自己還能忍住,司馬蘭臺一遞手帕她鼻子就開始發酸,之後眼淚就怎麼也止不住了。
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痛自己終究還是沒能保全玉如璧。如果自己再睿智一些,會不會有更好的結果?
然而這一切都是假設,她什麼都改變不了。
司馬蘭臺也不勸她,就在旁邊隔一會兒遞隻手帕過來。
直到蘇好意把憋了許久的眼淚一股腦都流完,他才又遞過一杯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