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翠袖再緊張,蘇好意特意用眼神引著她。
蘇好意的眼裡住著妖,彷彿誰被看上一眼,都會不可救藥地淪陷進去,萬劫不復。
翠袖身不由己,隨著她亦步亦趨,全然忘了周遭的人和事。
兩個人在臺上若即若離,半推半就,晚風吹過來,鬢影繚亂,衣袂蹁躚。雖然沒有半句言語,卻將少年人一見鍾情的歡喜羞怯演繹得盡致淋漓。
在場的眾人無不入了迷,墨童喃喃嘆道:“老天爺,蘇公子好美!”
等到樂聲停了,蘇好意團團行禮,翠袖卻還沒醒過來。
眾人愣了半天,才想起鼓掌。
李青天更是擊舷讚歎,大呼精彩:“此舞值千觴!須得大醉方才不辜負今夕所見!”
吳涯先生更是如醉如痴,兀自在那裡閉著眼睛回味。
司馬蘭臺還好,只是低頭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吳涯先生指著蘇好意正色道:“八郎啊八郎,我可知道天王寺裡的琉璃塔哪裡去了。”
天都天王寺裡有一隻琉璃寶塔,裡頭放著佛骨舍利,是佛家至寶,但幾十年前就丟了,直到現在也沒再現世。
蘇好意納悶極了,說道:“琉璃塔丟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又怎麼會和我扯上關係?”
吳涯先生道:“依我看琉璃塔不是丟了,而是投胎變成了你。否則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水晶般的人兒?”
眾人聽了才知吳涯先生在開玩笑,不禁都笑了。
勸姑娘休要錯付
蘇好意連說獻醜,回到座位上後,眾人飲酒閒話,直到夜深了,才準備散去。
蘇好意一直留心司馬蘭臺,生恐他不盡興。
不過看他雖然沒像其他人那樣手舞足蹈,大呼過癮,卻也不像興味索然的樣子。
跟吳涯先生等人告別後,蘇好意和司馬蘭臺上岸。
“說起來,今天到底是倉促些了,沒能讓公子盡興。”蘇好意淺笑道:“改日公子得閒了,在下再做次東,請您去別的地方散心。”
“今夜很好,多謝了,”司馬蘭臺的聲音在夜裡尤其動聽:“你若不忙的時候也可以到我的醫館去。”
蘇好意正要回話,忽聽後面有腳步聲,一個女子怯生生地叫道:“蘇公子請留步!”
蘇好意回頭一看,是翠袖。
連忙走過去問她:“你還沒回去嗎?叫我有什麼事?”
翠袖兩手緊緊攥著,鼓起了十足的勇氣卻依然不敢抬頭看蘇好意的眼睛,低著頭說道:“我想跟你說等我贖了身就去找你。”
原來這個小丫頭只是和蘇好意演了場戲,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甚至萌生了從良嫁給蘇好意的想法。
蘇好意在心裡嘆息一聲,知道長痛不如短痛,於是說道:“翠袖姑娘,剛剛咱們兩個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千萬不可當真。我絕非你的良人,休要錯付了。”
“可是……可是……”翠袖聽了蘇好意的話,心痛極了,可還是想要挽回。
“並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咱們兩個真的沒有緣分。祝姑娘以後遇見可託付終身的良人,把我忘了吧!”蘇好意一揖到地,以示決絕。
翠袖掩面痛哭,卻依舊執拗的站在原地不肯離開。
這時娟嫦從後面找了過來,一看眼前的情形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上前拉住翠袖說道:“傻丫頭哭什麼?到底是年紀太小。八郎的風流債可不止這一筆,真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哭,流的眼淚足夠把那畫舫漂起來了。”
說著也不理蘇好意,直接把翠袖拉走了。
蘇好意怪沒意思的,在司馬蘭臺面前難免覺得有些尷尬。
走過來抱歉的說:“讓公子見笑了,其實剛才娟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