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臺是何等的出息,你也學著點兒!”
吉星不敢違拗,起來到前頭去了。
高熙的女兒近來總是夜啼,又不知是哪裡不舒服,恰好他今日到岳丈家去,正遇上司馬蘭臺也在,就請他過來給瞧瞧。
高熙正同司馬蘭臺說著話往裡走,一眼看見了吉星,忍不住笑問:“猴兒今兒怎麼不跳躂了?敢情如來佛今日在家呢!你嫂子給你留了好吃的在廚房呢,記得叫丫鬟給你端過去。”
吉星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司馬蘭臺問安,含含糊糊叫了聲七哥。
司馬蘭臺點點頭,回了一句:“許久不見你,有空兒去我醫館那邊玩兒。”
司馬蘭臺的醫館很低調地開業了,並沒有知會任何親故。
自幼善討風流債
蘇好意早起在自己房中吃過飯,穿戴整齊,將小金龜系在腰上,站在視窗看了看天,又拿了把湘竹骨的扇子出了門。
楚腰館前門不開,她從後門出來,沿著春愁河一路向南走。
今天蘇好意要幹她的老本行——收花賬。
楚腰館門面大,生意多,來的客人也是各形各色。有揮金如土就以花錢為樂的,也少不了小氣吝嗇欠債不還的。
遇到這樣的,就得上門討債,不過這花賬可不是好收的。
蘇好意今天要去的是宋三少家,宋家是天都小有名氣的瓷商。
這位三少爺雖然是個庶出的,卻是宋老爺的獨子。之所以行三,是因為他上頭還有兩個正出的嫡子,不過都夭折了。
宋三少二十幾歲的年紀,整天狂嫖濫賭,不務正業。
宋家雖然有幾個錢也擱不住他這麼糟踐,更何況他手裡的錢也有限,一時花光了又耐不住寂寞,於是只好賒賬。
楚腰館也有個規矩,新客人一律不許欠賬。老客人的話可以欠半個月,但半個月後就必須得付清了,否則就要上門去討。
宋三少的花賬掛了快兩個月了,在蘇好意之前,楚腰館的幾個龜奴也來討過,可宋家不認賬。
於是蘇好意才出馬,一般像這種爛賬、死賬最後都得落到她手上。
來到宋家門前,蘇好意忍不住樂了。原來宋三少欠債不止一家,百花樓、千紅閣好幾家的人都在這門前等著呢。
這幾個人一見蘇好意都笑著叫“八郎”,蘇好意也忙回禮。
“這是怎麼說的?姐姐們怎麼親自來了?”蘇好意問那幾個人。
妓院裡出來催賬的都是龜奴,姑娘們出來還真是少見。
“這宋三少太不地道,睡了老孃不給錢,明擺著想要白嫖嘛!”一個叫小蝶的姑娘說:“他丟的起這個臉,老孃還丟不起這個人呢!”
“是啊八郎,我們家不像你們楚腰館根深葉茂,做的就是小本生意,還等著米下鍋呢。”又一家的姑娘說。
“姐姐們笑話了,我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何況每天支出去的銀子也要好幾百上千,總不能只出不進吶!”蘇好意笑眯眯道:“合著咱們就在這兒等嗎?不能進去坐著?”
“你還做夢呢?這宋家不認賬,哪肯讓咱們進門去?”小蝶一邊用小銼刀輕輕磨著指甲一邊說:“我在這兒蹲了三天了,都曬黑了。”
蘇好意聽了,笑了笑不再說話,找了個乾淨有陰涼的石臺階坐下,用扇子遮了臉,低頭打瞌睡。
就這麼等到了將近正午,宋家的府門才開,原來是宋老爺要出門。
討賬的幾個姑娘連忙站起來衝上前去,圍住了宋老爺要賬。
這個說:“宋老爺,我們賣的是皮肉掙的是辛苦錢,就是天王老子到了我們那兒也沒有白嫖的道理。您好歹高抬貴手,賞我們幾個錢,讓我們回去也有個交代。”
那個說:“宋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