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證明自己沒醉:“我不打擾你了,這就回去了。”
“這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可不成。等著,還是我把你送回去吧。”陳伯見蘇好意喝醉了,生怕她摔著。
蘇好意卻像所有喝醉的人一樣,嘴硬的不得了,死活也不讓陳伯送她。
一邊說一邊出門去了,而且還走的飛快,陳伯根本追不上。
此時正是農曆十五,月光明晃晃地照著,蘇好意嘀咕一句:“這麼亮,陳伯還說黑燈瞎火。”
又疑惑地四處看了看,嘀咕道:“怎麼這麼安靜,人都跑哪兒去了?”
按理來說,這樣可愛的明月夜正應該是男男女女相邀賞月,卿卿我我的好時機。
那些躁動的師兄們,怎肯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她不知道的是夫子們怕各處的弟子因為打擂的關係互相報復。索性要求眾人晚飯後都回各自的住處去,不準隨意走動。
蘇好意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時不時打個酒嗝。
晃盪到亂紅碧波那裡,酒勁徹底上來了,她自知不能再走。
又何況她白天睡多了,此時還不困。
又不想回青蕪院,不想見司馬蘭臺。
蘇好意慢吞吞爬到赤尋木粗大的樹幹上,仰面躺了下來。
透過濃黑的樹幹和殷紅的花朵去看天上的月亮。
“真是人間仙境啊!”蘇好意喟然長嘆。
水裡一個月亮,天上一個月亮,天和水都是那樣清明,彷彿最純淨的璧琉璃。
赤尋木的花香氣很輕微,似有若無。
常常毫無徵兆地落下,不待枯萎,亦毫不留戀,就那麼大一朵訇然墮下。
蘇好意覺得這花不需要人惋惜,因為它也從不憐憫自己。
月華如銀霜,潑天灑下來,讓原本美麗的景色更加如夢似幻。
蘇好意心裡生出無窮無盡的悵惘,她望著月亮,不知怎麼忽然間就四大皆空了。
如果讓她此時此地死去,她也不會拒絕。
毫無痛苦地死去,就像睡著一樣。
腳步聲由遠及近,蘇好意雖然醉著,也聽得出是誰的腳步聲。
可她一動也不想動,不想司馬蘭臺找到她,不想和他說話。
可司馬蘭臺還是走了過來,蘇好意乾脆閉起眼睛裝睡,畢竟裝睡的人更不容易被叫醒。
亂紅飛過一吻深
蘇好意裝睡,任司馬蘭臺走近。
如果換做以往,她沒有把握騙過司馬蘭臺。
可今天不一樣。
她喝了酒,而且還醉了。
應該可以矇混過關。
在蘇好意的預計裡司馬蘭臺要麼叫醒自己,要麼把自己抱回去。
而自己完全可以仗著酒勁兒裝傻充愣,有什麼事且等到酒醒後再說吧。
其實說白了,如今的她不想搭理任何人,一句話也不想說。
赤尋木是斜橫著生長的,樹幹粗壯卻並不高,從岸上一直伸到水潭上方,許多枝丫垂到水面,魚兒躍起來就能吃到那上面的花蕊。
蘇好意的頭枕在樹上,烏黑的髮絲和漆黑的樹幹融在一起,蜿蜒數丈長,上頭綴著灼灼紅花,讓她看上去活像赤尋樹精。
她整個人被月光的清暉照著,臉頰嬌脆如潭中月影,紅衣妖嬈,實在是一副精美的皮囊。
“八郎。”司馬蘭臺輕聲喚她。
蘇好意一動不動,她的呼吸輕穩綿長,且酒氣很重,真的好像沉睡一樣。
司馬蘭臺沒再叫她了,蘇好意心中竊喜,看來是矇混過關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司馬蘭臺便貼近了她,彷彿有些猶豫,有些遲疑,總之小心翼翼。
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