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吉星和幽犖在一處總是要吵架,一頓飯也吃不消停,吵得人頭疼。
蘇好意又惦記著司馬蘭臺的傷,就到後廚拿了點心,準備從後門離開。
臨走的時候叮囑家裡人,要他們等吉星幽犖吵完架,轉告他們一定把從木惹兒公主那拿的寶石還回去。
蘇好意走在路上,有很多閒人正聚在一處說閒話。討論的正是剛剛過去的花魁大會。
有幾個人在爭執,聲音很大,且因為太專心,根本沒人看到她。
只聽其中一個人說道:“那蘇八郎一定是蘭臺公子的人,聽說上元節的時候,蘭臺公子曾經拉著一個人狂奔,雖然那人戴著面具,但據說就是蘇八郎!這不明擺著兩個人早就在一處了嗎?!”
立刻有人反對,說道:“蘇八郎應該是權大人的,否則他怎麼會出席那樣的場合?又公然跟英王世子叫板呢!”
“權大人怎麼能跟蘭臺公子比呢?!”有人顧不得活閻王的可怕,抗聲道:“人家吳涯先生都說了,蘭臺公子和蘇八郎那是絕配!”
眾人各執己見,吵得不可開交。蘇好意卻只覺得好笑,根本沒放在心上。
到了蘭臺醫館,揚濁依舊在替司馬蘭臺看診。
院中的豆蔻花架下,司馬蘭臺一襲白衫,頭髮隨意束著,坐在那裡看書。
見蘇好意來了,便將書卷放下,微微含笑看過來,那一霎彷彿天陡然變亮,連風都格外溫柔。
蘇好意走上前,小心問道:“公子的傷好些了嗎?”
司馬蘭臺清澈的聲音如夜弦,和著風送過來:“好了。”
蘇好意穿著一襲淡紫衣衫,玉色髮帶綴著兩個金墜腳,足蹬薄底小靴,整個人伶伶俐俐,彷彿水晶化成的妖精。
司馬蘭臺見了她總忍不住深沉注視,有些人初見驚豔,再見越發動人。蘇好意就是這種既驚豔又耐看的人。
這時墨童已經端了茶和蜜餞上來,蘇好意坐來,拿著一顆蜜餞慢慢吃著,不由自主地發起了呆。
“有心事?”司馬蘭臺低聲問她。
蘇好意對司馬蘭臺沒有什麼隱瞞的,就說道:我是在想著花魁大會大家都幫了大忙。如今事情結束了,自然要請客的,可又不知在哪裡設宴妥當。”
“不如還是來這裡。”司馬蘭臺說。
“這不好吧?”蘇好意笑了笑道。
司馬蘭臺也一笑:“哪裡不好?”
“公子別誤會,這裡自然處處都好,我只是覺得太麻煩了。”蘇好意說完,看了司馬蘭臺一眼,自己先笑了,問道:“我這麼說是不是太做作了?”
她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微風拂過豆蔻花架,惹得人心癢癢。
從蘭臺衣館出來,蘇好意心情大好,打算後日要請木惹兒、玉如璧、衣旭、吉星和幽犖到司馬蘭臺的醫館相聚。
當然海清秋和權傾世也幫了大忙,但蘇好意決定還是單獨送禮物給他們表示感謝比較合適。倘若酒席宴間請了這兩位,只怕彼此會有些尷尬。
因為海清秋年紀偏大,和他們說不到一處玩不到一處,而權傾世又太過於陰冷,有他在座,眾人多半沒法盡興。
回到楚腰館,發現吉星被家人找回去了,只有幽犖在。
幽犖見了她,劈面就問:“你又跑到哪兒去了?”
蘇好意看也不看他,說:“你明天叫管得寬算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幽犖緊跟上她後面說:“你又跑到那個複姓人那兒去了!”
蘇好意快步上了樓,幽犖一直在後頭跟著她。
蘇好意進了房間,找出紙筆來準備寫請帖。
她寫字的時候必須要歪著頭,扭著身子,紙還得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