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的再好,終究還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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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鈺
時鈺沒有去參加阮棠的葬禮。
在那個女人停止呼吸的一瞬間,他在看向病床上依舊美豔的屍體時,眼神便淡了下來。
那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不是他的阮棠。
時鈺將自己關在家裡,他坐在放映室內,桌上擺放著一部又一部的關於阮棠的作品,前方的大螢幕上播放著他們第一次合作的影片——《佳人舊影》。
如今,當真只剩佳人舊影。
但是時鈺卻固執的覺得,這些影片還在,阮棠的靈魂就在這裡。
阮棠曾經試過引誘他,在情到酣時,他都始終剋制著最低線沒有越雷池一步,那女人蹙著眉頭懷疑他是性冷淡,卻不會知道……
時鈺愛她,愛的恨不能日日夜夜不分離。
但是,他愛的是那個女人的靈魂,只有看到她的一顰一笑便能激起無數的靈感,她是他的繆斯,是他的女神,也是他渴望的靈魂伴侶。
他從不在意她的私生活,因為他在意的只是兩個人靈魂上的碰撞。
時鈺看著影片中那個一如既往風華絕代的女人,微微一笑,足夠了。
他本以為活著是無趣的,藝術的美好也不過是短暫的,但是阮棠的出現卻點亮了他人生中的色彩,這十年,便是他人生中最絢爛的十年,足夠了。
此後的人生,他有他們合作的影片,有這十年點點滴滴的回憶,足夠支撐到活到嚥氣的那一刻。
男人坐在沙發上向後靠,在昏暗的環境下緩緩閉上眼睛,在“阮棠”的陪伴下進入沉睡,黑暗中,他的眼角悄無聲息的劃過一滴水珠,然後消失不見。
外面,是敲不開門的小宋,早已泣不成聲。
阮姐走了,走之前託她多注意一下時導的精神問題,但是阮姐你知道嗎……
你走的那一刻開始,時導已經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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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紹年
七爺坐在書房的一角,抬眼朝窗外看了看,雪花簌簌,遠處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隨口吩咐:“讓廚房做一碗魚羹給阮棠送過去,天氣冷,拍戲的時候注意暖暖身體。”
李特助一怔,“……七爺,”
怎麼了?
曲紹年的聲音一頓,隨即啞然失笑:“我忘了,這作精已經開溜了。”
李特助啞著嗓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曲紹年卻還有力氣嘆了口氣,與他說:“我這一生最擅博弈,算計起誰來都是不留情,唯獨對上這作精的時候一時心軟,就給讓她跑了。想再抓,已經抓不住了。”
“這都是天意,怎麼也避不開的。”李特助委婉的安慰。
天意?
曲紹年卻否定了他的用詞,“這是人禍。”
“什麼?”
“阮棠這是這一禍,給我送上門來的劫難。”曲紹年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低聲道:“雖然不知道她來這一世算計的什麼,但是想把人留下的話還是有很多方法的。折斷羽翼,斬斷她和外界一切聯絡方式,讓她什麼都做不了……”
他搖頭,一笑:“終究還是捨不得啊。”
他看穿她不是阮棠,也知她來這一世有所圖謀,但先愛上總歸是輸,他捨不得用那些殘忍的方式對待她,只能在最後放她自由。
只是,當那女人離開之後……
曲紹年沒有理會李特助疑惑的眼神,而是自顧自的輕聲哼唱:“只落冷清清獨自回宮去也……”
阮棠啊阮棠,你可只最後這一句你為何總是唱不好,因為你就不是楊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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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睜開眼,已經回到了主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