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好像看到,這棟樓的樓頂是一處陽光房?”
傭人聽到這個詞彙微微一愣,隨即反映過來,“是的小姐,樓頂是一處被封上的露臺,先生用來作畫的地方,尋常人不能靠近。”
“知道了。”
那作精對傭人最後這個敘述非常滿意,她端起甜品,笑吟吟的走出去,“那就不用你了,我自己上去便是。”
傭人:???
小姐,我的意思是誰也不能靠近,你也在這個行列內啊!
顯然阮棠是不會聽的,她端著小甜品,很快走到了頂樓,的確是一處極為巧妙的陽光房,四處被透明的玻璃覆蓋遮擋住風沙,卻又能讓陽光完美的照進來,走進去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一室溫暖。
裴恙是真會享受。
她關上門,將甜品放在茶几上,好奇的四處打量。
看來裴恙不僅喜歡在昏暗的地下室作畫,有的事情也會選擇在陽光下,雖然不知道這兩種極端的選擇他是怎麼調節的,便如同他這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一般。
四面放著數不清的畫作,阮棠的手撫上其中一幅畫作,上面的內容是一塊髖骨,由於畫的的確惟妙惟肖相當寫實,她有理由懷疑,這神經病是照著人的白骨畫出來的。
除此以外,其餘的畫作大多數是一些花草,唯獨沒有人像。
她順著畫作向裴恙的辦公桌走去,那裡鋪著一張白紙,旁邊是擺放妥帖的畫筆,除此以外桌上的一小塊白骨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阮棠定睛一看,那塊骨頭只有小指大小,顯然是從人體中取下來的,被反覆打磨的極為圓潤,看的出來裴恙經常會拿在手上把玩。
她正欲伸手去觸控,想到這裡頓時縮回了手,整個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這不僅是刺激了,簡直喪心病狂。
“那是從我身體裡取出來的骨頭。”
男人涼涼的聲音突然響起,阮棠回頭一看,裴恙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休閒裝,面容蒼白冷淡,稜角分明的輪廓帶著一股銳利的攻擊性,卻又被沒有擦乾顯得溼漉漉的頭髮中了這股銳利,讓他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
還有點像被欺負的小奶狗。by阮棠。
裴恙走過來,指著那塊白骨說:“有一次我被仇家追殺的時候,腹部傷口過深,甚至斷了幾條骨頭,這塊小骨頭就碎在了裡面,後來做手術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取出來。”
阮棠驚訝,“你還有被追殺的時候?”
裴恙扯了扯唇,那是帶著幾分不屑的譏笑,他說:“誰不是白手起家,不是每個人都有皇位繼承的,想要什麼,就自己動手去搶豈不快活。”
知道是裴恙自己的骨頭,阮棠反倒對它升起了幾分好奇。
她伸手,將其握在手裡,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手感出乎意料的好,“那你留著他做什麼?裴爺不僅喜歡別人的骨頭,連自己的骨骼都迷戀?”
裴爺皺著眉頭看她,準確的說是看她的手。
這小妞真是個天生的妖精,連把玩骨頭這種無意間的動作,經她的手做出來都帶著幾分勾人的狎暱。
他一向只注重骨骼,將血肉皮囊視作骯髒之物,唯獨在阮棠身上栽了個跟頭。
她離開的當天,他沒下得去手撕掉那副畫,之後便日日想她,腦海裡都是她坐在木椅上被燈光照耀的畫面,連一度迷戀的骨骼都不如她的吸引力來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