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一覺,一直到太陽下山才睜開眼睛,阮棠是被吵醒的,外面嘈雜的吵鬧聲讓她撩了撩眼皮,隱約間似乎聽到了趙想的大嗓門:“快!秦醫生接來了沒有?”
“去拿醫療箱過來,先消毒止血,別吵,你想把隔壁喊過來嗎?”
沉靜的聲音如同再火焰中注入了一道清泉,霎時間所有聲音煙消雲散,鴉雀無聲。
阮棠掀開毯子,光著腳丫走出去,一拉開門,正好與經過書房的男人四目相對,衛斯致身上的制服滿是汙血,破爛的衣衫中隱約可見一道猙獰的傷口,順著肩膀蔓延到胸膛,鮮血已然有些凝固,卻仍舊觸目驚心。
與那道猙獰的傷口相反的是男人冷靜到不為所動的雙眸,到了這個時候竟仍不顯狼狽,就彷彿肉體上的痛苦、再大的災難都不足以讓他失態,然而阮棠卻一瞬間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兩人失控時男人的眼眸。
遠遠地要比……這個時候美味的多。
她眨了眨眼,還有心情笑得出來,站在門口調侃:“怎麼了這是,被仇家給暗殺了?”
“別胡說!”江涉跟在身後,焦躁的解釋:“三環出了連環車禍,正巧殿下今天回來的時候沒有坐軍車,就這麼巧的被牽扯進去了。”
衛斯致注視著她,浴袍遮不住女人身上的美好風景,她的姿態更顯浪蕩不羈,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站在人前,這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進屋再說,別吵。”
阮棠側開身讓他進來,自己懶懶散散的斜靠著牆,哪知道這人竟然沒管身上的傷口, 諸國皇室修羅場
江涉弱弱的開口:“我來幫殿下換衣服吧……”
“不必。”
出乎意料的是, 說話的竟然是衛斯致本人, 他像是完全沒看見那作精作惡的壞笑, 竟主動開口拒絕了江涉, 而後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 道:“你們先出去,讓她來。”
阮棠挑了挑眉,“好啊。”
衛斯致的衣櫃裡大抵都是一些正式的服裝,除卻正式的朝服之外,僅有幾套單調的深色西裝,阮棠隨意的挑了一件灰色的襯衫往他身上套, 長袖穿過男人的手臂時有意無意的扯了扯, 不出意料的感受到男人呼吸一頓。
然而那作精卻若無其事的一笑, 關切的問:“沒事吧,我動作溫柔點哦。”
斯致半點不受她的挑釁, 唇角微微挑了挑不屑的弧度,他將襯衫從女人手中扯過來,繞開傷口慢吞而細緻的將衣服穿上, 這才抬眸看來看阮棠, 哼笑一聲:“幼稚。我把你留下困住這件事,讓你分外不痛快吧。”
阮棠伸手,細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繫上男人襯衫上的紐扣,一粒又一粒, 女人微微前傾,指腹輕柔的撫平他身上的褶皺, 紅唇貼在他的耳邊輕笑一聲:“還好,我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正愁找不到整死你的機會,你這不是就……自己送上門來嗎?”
說到最後,她突然收緊來襯衫,甚至惡意的在男人的傷口上來回按壓,笑的猖狂又得意:“衛斯致你瞧瞧,你現在這幅虛弱又可憐的樣子不知有多招人蹂躪呢。”
衛斯致似乎能夠感覺到傷口在涓涓流血,血肉上的疼痛向四處蔓延,他的眉頭卻皺都不皺一下,反而是伸手鉗制住來她的手指,男人強勢的力度將她緊扣在懷裡,使其動彈不得。
女人的臉頰被迫抵在他的肩膀上,淡淡的體香飄入鼻翼,讓他一瞬間便想起昨天晚上的畫面。
【她坐在他的身上,女人的體香在他的身邊縈繞,持續了整整一夜,那樣親密的關係、那樣蝕骨銷魂的體驗,明明是兩個彼此厭惡至深、恨不能將人挫骨揚灰的關係,卻進行著那樣抵死纏綿的快活。
矛盾,卻也令人深深著迷。】
男人的眼眸再次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