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錯覺。
阮棠是真的變了。
孔馨月發現她不是說著玩,一整天這位少女都在認真聽課做筆記,看的她是滿心絕望,終於確定自己想拉著對方下水繼續作妖的期盼徹底落空了。
放學後,阮棠和阮僑照舊一起回家,她走在前面,突然喊了一句:“僑妹……”
阮僑被這個刺耳的稱呼搞得眉頭微皺,卻還是維持著冷漠以對,不給這個挑事的作精任何反應,助長她的囂張氣焰。
阮棠沒得到反應也不遺憾,突發奇想道:“晚上咱們不去健身房了,去滑雪場健身怎麼樣,你說呢?”
最後三個字有必要加嗎?他說不願意,最後還不是得去嗎?
阮僑冷漠的臉上傳遞出抗拒的資訊,然後從喉嚨裡勉強擠出來一個:“嗯……”他拿出手機,微信上顯示著兩條常樂的未讀資訊,問他在哪裡與和明珈碰頭,阮僑打下五個字:室內滑雪場。
常樂:????您什麼時候有這種情趣了?以前和客戶碰頭不都是什麼廢棄工廠、無人工地,再不然就敷衍的讓人家在學校門口等你嗎??
阮僑對他的詫異視若無睹,冷漠的將手機放回口袋裡,連個回應都不給。
阮棠還在哼著小調,“姐妹所見略同,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姐妹”兩個字,又一次精準且成功的讓阮僑擰眉,他甚至開始懷疑阮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才會總那這兩個詞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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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酷夏,最熱的時候,反倒是那些反季節的娛樂最招人,比如室內滑雪場,阮棠上專車後還特意問了一句:“咱們家有室內滑雪場的產業嗎?”
管家迅速答:“大小姐,夫人名下有這麼一處滑雪場,您喜歡的話現在就可以去,不需要再收購外面的產業了。”
行吧。
沒有成功把錢花出去,阮棠有些遺憾的點點頭,勉強作罷。
然後,一轉頭看向彷彿隱形人般沒有存在感的阮僑,冷笑:“一整天就見你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我讓你做的卷子呢,拿出來我看看!”
阮僑:……?
你有事嗎?
沒把錢花出去,就拿我找樂子?
校園逆襲
阮棠打定主意要拿他尋開心了, 理直氣壯分毫不讓:“我是你姐姐,長姐為母, 當然有權利監督僑妹的學習。”
阮僑被“姐姐”二字觸動, 眼眸微閃,唇角卻言不由衷的勾起譏諷的弧度, “對著私生女說出這種話, 阮夫人如果聽到的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沒關係, 老頭子在外面遍地撒種,私生子女沒有以前也有八百, 你不過是茫茫私生中不起眼的一員。”
阮棠不甚在意的說:“阮夫人那邊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僅無動於衷甚至還想笑。我記得你親生母親前不久車禍離世對吧, 老頭子是為了和我賭氣才把你塞進家裡的,既然這樣那我就要肩負監護人的責任了!
以後你乖乖聽姐姐的話,姐姐滿意了, 帶著你走上人生巔峰,姐姐不開心了, 小心我把你賣到山區裡給糟老頭子當媳婦。”
當然最後面那句話,都聽得出來是玩笑。
阮僑定定的看著輕描淡寫的她,……竟然是這樣嗎?
阮棠:“所以奧數卷子呢?”
阮僑收回視線, 斂下複雜的情緒,慢吞吞的從書包裡掏出卷子,遞給她。
阮棠本以為可以藉機欺負一下“僑妹”,結果低頭一看數學卷, 頓時驚了。
姓名旁用鋼筆寫下的“阮僑”二字優雅流暢、瘦勁清峻,和她腦補的那種不好好學習的狗爬體完全不一樣,卷面工工整整,答題內容無一遺漏,細究之下竟無一道錯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