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蘊含著幾分憤怒的惱意。
一想到那禍水也會像對他那般,向另一個男人痴纏撒嬌的要畫,裴恙內心的毀滅欲便在逐漸升騰。
衛斯致不涼不熱的回擊:“抱歉,畫技不精,不便出來獻醜,只博內人一笑。
誰他媽是你內人?!
這話一出,直接吸引了全場男士的仇恨值。
“內人?”裴恙問:“四殿下可有與她完婚?”
衛斯致神情微變。
裴恙已經得到了答案,他滿臉諷刺,慢悠悠的道:“看來四殿下是自作多情了,您有所不知,在她看來,偶爾搞一搞曖昧,製造一些情動的氛圍並不算什麼,只有情竇初開的小男生才會被這種虛假的氛圍所欺騙,以為此生就能與她攜手共度。
殊不知,同樣的舉動,她和很多人都做過,同樣都沒有放在心上,想做她心目中那個內人,若是連婚姻的名分都沒有……”
他輕笑一聲,落下最後一擊:“那便可笑了。”
衛斯致眼眸冰冷,戾氣一閃而過,顯然是被戳中了痛腳,但是他仍舊未被激怒的失態,立即反唇相譏:“照這個說法,裴先生似乎也在可笑的範圍內。”
氣氛一下便僵住了,暴風雨似乎隨時可能會來臨。
“別吵,都是我心愛的畫師,有功夫爭論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多畫幾幅畫是不是?”阮棠突然開口,一副對他們不務正業的樣子痛心疾首的樣子。
一群人都要被氣笑了。
你他媽的除了你的畫,就什麼都不在乎是不是?
這個時候,斯致簡直想摔門而出,再也不搭理這個沒心沒肺的無情渣女,但是天性的不服輸讓他沒有做出這種類似於敗退的舉動。
裴恙沒有再與衛斯致爭執,男人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起身,他信步走到窗前望著遠方的背景,背對的阮棠,緩緩開口:“這些年,我為你畫了多少畫,只怕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阮棠:“251幅畫。”
她隨口說,但是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這個字數太好記了,要不是她在那個世界離開前,最後讓他再畫一幅,現在提起來就是二百五了。
“……”
沒料到她記得如此清晰,裴恙一時語塞,但是很快他便調整過來。
“從第一幅畫開始,到後來習慣的為你作畫,再到你離開後我要每天對著滿屋子、你的畫像才能一天天的撐下去,阮棠,你不覺得太殘酷了嗎?”
阮棠沉默。
衛家兄弟眼神不善的看著裴恙。
這個時候就看出來他的狡猾了,而且還有先來後到的妙處,他們之間有著旁人插不進去的回憶,有著只屬於兩個人才能體會到的情感,在此時此刻,讓這些後來人顯得格格不入,手足無措。
這個裴恙太狡猾了!
先是宣示主權,然後為博那禍水同情又開始玩苦肉計,不要臉的賣慘博關注可還行?
偏偏,那冷酷的禍水,此時竟然還真的為之動容了?
這讓人看了直想說髒話。
阮棠緩緩道:“你說的對,我對那些畫像,太殘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