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偏喜歡穿著戲服站在庭前唱《貴妃醉酒》,百花簇擁著她,連空氣都是清新而芬芳,一眼看過去,正是佳人起舞的美態,令人不由得產生夢迴唐朝的錯覺。
清晨,早早的便能聽到這女人咿呀咿呀唱戲的聲音,或婉轉或哀怨的聲調,彷彿要將人的魂魄都勾出來一般。
李特助是來彙報公務的,本身也沒什麼藝術細胞,平日裡跟著七爺聽戲也就聽了個半吊子,如今遠遠地聽到那哀婉的唱腔便不知怎麼的、彷彿入了迷一般循著聲音找過來,然後一眼就看見了醉酒風情的楊貴妃。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
是阮棠。
這扮相、風情,都遠遠比之前唱《白素貞》時要高出不止一個檔次,簡直就是禍國妖姬本人在世。
那禍水看見他,還壞心眼的轉身,朝他一甩水袖,唱道:“高力士,擺駕回宮——”
要不說氛圍很重要。
李特助也不知是入了戲還是被美色迷了眼,真就乖乖的上前伸出手,擺出太監的姿勢預備扶她回宮,結果一抬頭,便見七爺的身影出現在小路上,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緊接著,就跟被蜜蜂蜇了一般,唰的往後一跳,一副對阮棠避之不及的態度。
再看阮棠,那笑的不能更歡暢,一副惡作劇成功又美又壞的得意模樣。
一肚子壞水的阮棠仍舊是美豔不可方物,李特助卻不敢再沉迷美色了,這阮棠簡直就是標準的蛇蠍美人,不說她是小少的女人,就說她挑起的那一樁樁紛爭……
還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禍水。
李特助簡直就是對阮棠有了心理陰影,迎上七爺,低聲彙報了兩句,便一直躲在後方和她拉開長長的距離,簡直就是完美的詮釋了慫貨本慫。
哪裡還有之前提議“處理了阮棠”的冷酷。
現在再讓他說這句話,只怕他能跪下來抱住那禍水的大腿求饒。
七爺淡淡的看了一眼被嚇得方寸大亂的家臣,又去看阮棠那得意的小模樣,微微一搖頭,無奈的斥道:“胡鬧。”
豈料,正中那禍水的意。
阮棠將袖兒朝七爺一甩,緊接著整個人靠到他懷中,七爺手一頓,似想將人甩開,最後卻變成了扶住,他垂眸,看著女人粉頰豔若桃李,貓眼似嗔似怨,紅唇一張一合便是悽悽婉婉:“惱恨三郎,竟自把奴撇,撇的奴挨長夜——”
她唱起來,那“惱恨李三郎”五個字被唱的含糊不清,李似曲,一時間竟讓人分不清她在唱楊貴妃,還是在調戲七爺。
這一出《貴妃醉酒》,終是對著曲七爺唱了出來,便好像是命運的齒輪在轉動,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此時的七爺尚不知道,他與懷中這瘋癲放肆的女人,會有多深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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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助在旁邊看的眼皮直跳, 在心裡將阮棠的危險等級直接提到sss級,不怪他內心波瀾如此翻湧, 實在是這妮子太過於喪心病狂。
明明是小少的女人卻敢肆無忌憚的往七爺懷裡送, 明知道七爺不近女色但半點擋不住她的熱情,一點都不去想前車之鑑, 她似乎篤定了不會被拒絕, 簡直就是在恃靚行兇。
他哪裡知道,莫說七爺是小少的養父, 便是親爹,只要被她看上了, 那都是照撩不誤的。
阮棠貓眼靈動媚態橫生, 莞爾一笑卻又帶著醉人的嬌憨, 等不到七爺的回應,她便更加得寸進尺的朝對著男人的耳邊吹氣,呵氣如蘭:“七郎——”
這一聲, 能把人的骨頭都叫酥了。
七爺黑眸沉靜,不動聲色的任著這妖精撥撩, 末了一把抓住她放肆的手,力度不重卻強勢的令人難以掙脫,他的聲音淡淡, 竟挑剔起阮棠的唱嗓:“柔媚過重,缺乏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