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密室內,衛斯致站在空地上後背挺直,螢幕的藍光照在他的臉上,愈顯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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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邊。
爬上床的人不是自來,不是衛斯柾,那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阮棠看到了答案,甚至是嚇了一跳,“計霜寒,怎麼是你?”
來人正是計霜寒。
幔帳放下後,她解開披風丟下去,鑽進了被窩抱住阮棠,親暱的將臉搭在她的肩膀上,宛若動物撒嬌似的蹭了蹭,聲音少了冷清,顯得格外柔軟:“怎麼不能是我,衛自來和我打賭,最後將新婚之夜輸給了我,我當然是來行使自己的權利。”
訂婚典禮,婚房之內,絕不會有人想得到,躺在這張床的人卻不是當事人,而是鳩佔鵲巢的阮棠,而現在,準新娘似乎還要在這裡與她偷情,一度春宵。
阮棠自己都覺得很荒唐,簡直五雷轟頂,“你不是不喜歡同性嗎?”
如果說這就是她被救出來送來時,那人所說的有趣的驚喜,那她只能說這分明就是驚嚇!
“我的確不喜歡同性,也沒有毀諾。”
計霜寒親密的將人抱的嚴絲合縫,她貪戀的嗅著她身上的氣息,兩個人呼吸交纏間,那張冰冷卻美豔的毫無瑕疵的面孔更直觀的放大在阮棠面前。
她講:“我不喜歡同性,和我喜歡你,有什麼關係。”
這話說的理所當然,讓阮棠頓時眼皮一跳,一種不可能的猜測湧上心頭,她的聲音逐漸虛弱:“……你別告訴我你是……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計霜寒反問。
阮棠道:“別忘了,我們因為意外互換過身份,你如果是男性,怎麼保證計家不會發現?”
“因為從始至終,計家都知道,甚至於互換的事情也是他們一手安排。”計霜寒在她耳邊輕聲似呢喃,卻毫無保留的戳穿了這一切,她講:“他們需要一個契機將我留在計家,為了培養我與計家的感情甚至不惜犧牲掉你,但是又怕一旦事敗家族葬送,所以你被安排由路家夫婦帶走,成為最後一條退路。”
“真假千金的事情暴露也不是意外,而是計家與同盟出現齟齬,對方為了警告才將你安排出來使得計家父子忌憚,這件事,唯有你那個愚蠢的母親不知道。她還以為我是女性,是她一手培養的驕傲,坐著可以成為皇親國戚的美夢。”
計霜寒冷笑一聲,那冷淡的氣質消散,剝去偽裝,眉眼鋒銳如刀、氣勢逼人。
阮棠的眼皮突突的跳,怪不得、怪不得原身親人一家態度如此詭異,計霜寒給出的這個說法,竟然將一切都解釋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