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簡直就是穿腸毒藥,從飛機坪走進機場內,她的大腦早已被一個念頭所籠罩:她在哪呢?
即便是臣民早已預設她的死亡,但是對於舒妧等她的嫡親隊伍而言,在看到屍體之前,誰也不可能輕易放棄,哪怕她們要等一輩子,但是嚥氣之前都會懷抱著一絲希望。
外交團的隊伍穿過安檢,守在安檢口計程車兵聲音響起:“女士,請抬一下手。”
舒妧心不在焉的抬了抬手,下頜微揚,一雙黑眸無波無瀾如同死海,等待著檢查結束,就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無意識的掃過大廳的一角,一排優雅美麗的空姐走過去,其中一道身影熟悉的簡直就是刻在她的靈魂深處!
女人陰鬱疏離的面容,驟然一變!
她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本能的衝了出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跑向大廳,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瘋狂,還是很可惜,那驚鴻一瞥後便再也沒有看到熟悉的背影,彷彿之前只是一個錯覺。
一隻手抓住了舒妧的手腕,凝露焦急的聲音在問:“怎麼,出什麼事了?”
女人的異動變成了一個訊號,四周軍隊早已在異變突生的一瞬間便嚴陣以待,整個機場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虎視眈眈的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她要做什麼?
斯恕覺得有點荒唐,不由得與三弟對視一眼,她這是要做什麼?
如果是符東風來的話,他們說不定還會嚇一跳,生怕他來這裡開戰,然後把儲君的腦袋給割下來,但是安國這種手無寸鐵之力的弱女子……?
斯柾眼眸微動,戴著白手套的右手隨意的擺了擺,軍隊立刻退下去,他並沒有就著這個機會發難,那個狡猾而冷酷的男人,只是探究的打量著舒妧接近失控的面孔,尋找可以利用的破綻。
誰也沒想到,那樣冷淡高傲的安國公主舒妧,陰鬱的面孔上竟浮現出一種悵然若失的表情,帶著空茫茫的無措,她就這麼看著凝露,話也不說,但是這一刻凝露卻察覺到了什麼,頓時心裡一空。
“……你,”凝露聲音艱澀,問:“你看到了什麼?”
這,彷彿就是在打機鋒,誰也聽不懂她們的話。
舒妧的唇抖了抖,聲音竟然帶著哭腔的顫音:“我看到了她,凝露,我真的看到了她……”
這要是換一個人,肯定會安撫舒妧,說你只是太想念她出現了幻覺,且不提她從那場事故到現在消失了多久,單說以她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
但是,站在舒妧面前的女人是凝露啊!
凝露那是什麼人,她這一生就只服氣一個人,只對她忠誠,將她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啊,論起對尋找阮棠的執著,她不比任何一個人差。
這就是一個胡鬧的,碰上了另一個任性妄為的。
舒妧這話一出來,凝露就感覺到心頭都是空蕩蕩的,像是心臟被挖了出來不知所蹤,別說理智了,那玩意都是扯淡!
她握住舒妧的手,語速飛快的問:“你怎麼看到的她,從哪裡?什麼樣?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舒妧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敢信,她就敢說:“她穿著空姐的衣服,和一群人一起走過去了,就是從那個通道。”她指向消失的方向,篤定的道:“我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但是、但是我知道,那肯定是她!”
她的阮棠,她永遠都不會認錯!
“她”指的是誰?竟然能夠讓舒妧和凝露如此失控。
這個說法,令人相當的驚異。
眾人譁然。斯柾眼眸微動,若有所思。
凝露轉頭看過來,語氣嚴肅:“執政官閣下,請你調出機場的監控,並將這裡所有的空中乘務員都暫時留下,因為這裡面有我們一位非常重要的故人,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