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只覺得唇間一陣火辣辣的疼,伴隨著酥酥麻麻的癢意,隨即不甘示弱的反親回去,試圖掌握主動權。
這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一場雙方的博弈。
男人白襯衫最上面一顆的紐扣,不知何時已經被粗暴的扯開,一貫冷淡的眉眼因著失去理智而泛起微紅,平素冰冷的薄唇此時沾染上阮棠的口紅印,清冷不見,竟多了幾分妖冶的氣息,像是墮入魔道的佛。
而阮棠,就是那個引人墮落的妖魔。
他低而沉的聲音喚她:“阮棠。”
阮禍水氣喘吁吁,眉梢間皆是風情,笑的像一個勝利者,踮著腳湊上去親了親他微抿的唇角,見好就收,輕佻的講:“寶貝兒這麼乖,我當然也要投桃報李。去外面等我,一會就陪你去梨園。讓你見識一下,你阮姐姐學起什麼來都不輸她們專業的。”
時鈺的喉結微動,卻深深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已經恢復一貫的冷清。
卻已經分不清,在當時那種氣氛下,究竟是為了安撫對方逢場作戲,還是真的受到了引誘,才會如此的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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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阮棠口口聲聲說要做個草包、漂亮蠢貨,她若是認真起來那還真是旁人難及。作為一個顏控,既然被美色迷了眼,許下的承諾,自然沒什麼好說的,該學就學,阮棠表現的非常落落大方,半點不矯情。
畢竟在穿越之前她可是阮爺,出生在貧寒家庭,靠著自己的手段打下一片江山,吃苦耐勞不是她的喜好,但卻是基本的能力。
宣庭葒最初只是為了還時鈺人情才應下差事,沒料到對於阮棠這個學生,他是越教越驚喜,有天賦又能吃苦,尋常人要吊嗓幾個月才能有成效,她卻可以輕輕鬆鬆的漸入佳境,沒過多久就能拉著宣老師對戲了。一個白娘子一個小青,在後院咿呀咿呀的唱起來傳到前院去,引得路過的賓客頻頻往裡探頭。
這練完嗓子,阮棠就開始去惹時鈺。
時鈺依舊是西裝三件套,端是一絲不苟的嚴謹,為了陪阮棠學習,這段時間一直在戲樓後院辦公,此時正坐在亭子裡,拿著鋼筆在劇本上寫寫畫畫。
一個沒留神,懷裡就多出來一隻腳丫,白白嫩嫩小巧玲瓏。
他冷著臉去看阮棠,後者一臉的理直氣壯,半點不覺行為浪蕩,反倒是與他抱怨:“我渴了。”
時鈺拿起石桌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再遞給她。
這妮子又作,搖搖頭,講:“我想喝春茶。”
時鈺聲音冷淡:“別胡鬧。”秦助理被她支使去買桃花酥了,現在還堵在路上回不來呢。
“不行,我就想喝。”阮棠半點不拿他的冷氣當回事,另一條腿得寸進尺的搭上來,又是一番胡鬧,“你管不管!管不管!”
簡直作出來新花樣。
時鈺薄唇緊抿,別開眼不看她,冷聲呵斥:“下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一時間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宣庭葒老師從後臺過來,急急忙忙的,也顧不上看氣氛,開口便講:“梅筱在後臺把腿給傷著了,馬上就要她登臺,這下壞了!”
梅筱是京劇新星,很有靈氣的一個姑娘,今天不少人都是衝著她來的。
時鈺問:“沒有替補的?”
“有,但是今天來的有貴客,替補的終歸不太理想。”
他這麼一說,在場哪個不是人精,一下就秒懂其中的意思。
阮棠笑了,說:“宣老師,你不是指望我吧?”
“倒是可以。”
時鈺若有所思,講:“今天掛的水牌子是摺子戲吧,可以只唱一部戲裡的一小節,你的《斷橋》恰恰是《白素貞》全劇中最為突出的一段,可以上去試試。”
宣庭葒也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