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她並沒有等待多久,在她淺淡的笑容下,寂塵抬眼對著她淡淡的說道:“把東西還於我。”
凌香寒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她眨巴了兩下眼睛道:“我能拿你什麼東西,你一個和尚,難道還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值得我拿不成?”
對於她的厚臉皮,寂塵已經不是第一回領略了,他接了句:“東西還來,我不會為難你,今日也只當是沒有見過你。”
寂塵這話說的是平淡的很,凌香寒卻眯了眯眼睛,他這般說話應當是在威脅她吧?凌香寒想到。
這性子,還真是一點都不討喜啊!她可記著他昨日丟下她的場景呢!
“你不為難我,可不代表我不為難你,這三更半夜的出現在這深宮裡,你又當如何解釋?”她抿著唇笑著看著對面的人,恐嚇嗎?她何曾怕過。
寂塵看著她,突然不說話了,他自是不會告訴她,他已經在此處等候多時了,他是看著她隨著那兩人走過去的,也是看著她一個人走回來的,只不過這話兒在心底想想也就作罷,他怎麼會那麼快就全盤托出。
看著他不回答,凌香寒也不再糾纏下去,誰人還沒點秘密,她不點破,他自然也不會戳穿他,心照不宣的事兒,就當是消遣罷了。
“你要那個破布袋子?在國師府,你自個兒去取吧。”凌香寒動了動肩頭,這般攏著袖子站著裝瀟灑的姿勢還真是怪冷的。
“不是那個。”寂塵道。
凌香寒想了想,恍然大悟一般,動了動手,從衣袖間將那個青銅的手爐拿了出來,對著他道:“莫不是這個手爐?雖說我是挺喜歡的,既然你想要,那便拿回去吧。”她朝前舉了舉,示意寂塵自個兒過來拿。
寂塵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手爐,在冬日的月色中還冒著熱氣,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應當如何再與她說下去,她雖說每次都像是回應了他的問題一般,但是他也知曉,她每一回都將話題又繞遠了。
“罷了,我下回再來取。”他說完轉身就走了,一身素白的長衫在這月色之中竟然將他襯托的更加清冷了,凌香寒並沒有上前去追,她知道他肯定會回來的,她也不著急,就這麼耗著唄,看誰先熬死誰。
一陣冷風吹來,凌香寒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這才走的快了一些,她輕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並沒有驚動什麼人,一身的寒氣將身上原本有些燥熱的感覺都吹散了,她摸黑點了一盞燈臺,這才轉身躺在了床上。
昏黃的火光中一雙眼睛睜得又圓又大,走了一圈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她在枕頭下摸了摸,正好將睡前擱在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金色的封面,翻開能夠看到裡頭的內容。
看著熟悉的名字,硃筆點的生辰八字,還有掛單的寺名,凌香寒笑了笑,又將東西給放了回去。這度牒還是那日他揹著她走的時候,她順手拿過來的,她本意是想要到京城了就還給他的,他要是不送她到京城也好威脅威脅他,只是沒想到他溜得夠快的,直接就把她丟在了半道上,他如今想要拿回這度牒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屋子裡的燈熄滅沒有過多久,李司樂就回來了,動作還挺輕的,不過司樂們也不是那般沒有警惕的人,沒過一小會兒凌香寒就聽到了周蓉煙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去哪兒了?這宮裡危險多,難道你忘了嬤嬤的話了,不要亂跑。”
“多謝周司樂提醒,我只是起夜的時間長了些……”李司樂小聲的解釋道。
周蓉煙也沒有多加為難她,兩人很快就離開了迴廊,凌香寒在兩人離開之後忍不住的嘆了一聲,周蓉煙這般的墨守成規,以後怕是難混了,只不過她已經提點過了,至於是什麼造化就要看周蓉煙自個兒了。
次日,天剛剛亮的時候,就有宮女來到了行宮,將那些要去臣子府中演奏的司樂先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