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你我根本睡不著……”
徐春君的臉又紅了,咳嗽了兩聲才跟他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無疾聽完之後笑道:“許公爺還真是個情痴啊!他家兒子卻是個死古板不解風情的。
如今我們同在一個部裡,平素想跟他說句笑話也難。”
“姑母是為了她家三小姐,不然也不會這麼費功夫。”徐春君道。
“不信還有誰比你好。”鄭無疾一臉自得地說,“姑母也沒辦法,若不是你當初進京時她家遇之還小,估摸著她就會把你留在自己家了。”
“越說越沒譜了。”徐春君白他一眼道,“我睡足了,咱們到街上逛逛去吧!”
“難得我夫人今日有雅興,為夫我必須奉陪啊!你說吧!要去哪裡逛?”鄭無疾忙問。
“沿著百賢街一路走過去,選一家酒樓,吃點喝點就好。”徐春君說。
“那有一家新開的江南館子,應該合你胃口。我本來也預備著這幾日帶你去呢!”鄭無疾雖然收了心,可玩樂的本事不減。
畢竟打小兒就是這麼過來的。
大義
春寒料峭二月天,殘雪消融處已經有草芽冒了出來。
皇上每天下了朝,若不是特別忙,都會陪岑雲初在向陽的地方散步。
岑雲初已經有了快八個月的身孕,皇上知道,那是個皇子。
“皇上有心事。”岑雲初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
皇上聞言嘆了口氣說:“你太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
“皇上也沒有必要瞞我,該知道的早晚都要知道。”岑雲初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僥倖的人。
她的容貌有多美,她的心性就有多強。
皇上卻不忍,握了她的手說:“這人只要投生在世間便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哪怕朕貴為九五之尊也是一樣。”
“皇上是萬民之主,所謂帝王之肩不可稍歇,帝王之責不可旁貸。
臣妾之所以心甘情願跟您回宮,首先是因為您是一位賢君。
否則以雲初的心性,便是一死也不會相從。”岑雲初不似一般女子那樣兒女情長,她的眼界甚高,心胸也寬闊。
“這麼說,多虧朕不是個昏君,否則就無法讓你相伴左右了?”皇上笑了。
“那是自然,皇上若不聖明,我跟了您只會被冠上禍國殃民的名頭,為後世唾罵。豈不冤枉!”
岑雲初的傲氣絲毫也不叫人厭惡,因為她從來也不會無理取鬧。
“好好好,朕的雲初最深明大義。”皇上寵溺地看著她,“朕是覺得對不起你。
今日吐蕃使者覲見,說吐蕃王想要與我朝會盟。”
岑雲初聽了就說:“這是好事,吐蕃近三十年來,一直不肯臣服,在西疆屢生事端。
前幾任皇帝也曾試圖與之和親或會盟,吐蕃贊普皆不應許。
如今,他們既然主動示好,倒真是個難得的機會。”
“朝中眾臣也是這般說,朕也知道這個機會難得。”皇上道,“只是吐蕃贊普有所顧忌,不肯進京。想要與朕在虎山會盟。
那裡距京城兩千餘里,往返再加上會盟至少要兩月之久。
你再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朕不能守在你身邊,實在擔憂得很吶!”
皇上也是有心結的,當初他的側妃便是在生產時遭了暗算。
那一次他也是因故沒能陪在跟前,是以鑄成大錯,悔之不及。
等到他遇見了岑雲初,便想著無論如何要護她周全。
可惜人算不及天算,偏偏趕在這時候,重大國事擺在了眼前。
“皇上不必為臣妾擔憂,”岑雲初主動拉起皇帝的手說,“國事當前,自當以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