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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問道:“惠妃和高才人怎麼在這兒?”
“是臣妾請過來的。”岑雲初說,“因為高才人在背後罵我,我又不想濫用私刑,因此就把高惠妃也請來了。”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沒有背後罵誰。”高才人立刻就哭了,十分委屈地向皇上解釋。
“哭什麼?!”皇上訓斥道,“還沒問你,為什麼要搶話說?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高才人立刻嚇得不敢說話了,高惠妃也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她這個侄女真的是被慣壞了。
剛剛叮囑完她就不記得,這回可闖下禍了。
皇上轉過臉問岑雲初道:“她說了什麼?”
“她罵我是妖精,還說我是亡國的禍水。”岑雲初笑著說。
“不可能!”高才人實在忍不了了,出聲反駁道,“我當時和你隔了五六丈遠,你怎麼可能聽見我說了什麼?我根本沒說話,分明就是你誣賴我!”
“放肆!”高惠妃喝止她道,“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岑雲初也不惱,笑著說:“五六丈遠你確實聽不清,但我卻能聽得清。
若不信的話,現在就讓惠妃娘娘和皇上距離我五六丈遠小聲說話,看我能不能聽得清就是了。”
“試一試也好。”皇上道。
岑雲初款款起身:“那臣妾站到門外去,順便背轉過身,免得讓人以為我會讀唇語。”
等到岑雲初站了出去,距離他們足有六七丈遠,皇上才跟高惠妃小聲說道,“咱們在西疆的時候,有一道粥我忘了叫什麼名字,味道很是不錯。你可還記得嗎?”
“不知皇上說的是金粟羹還是甜玉果仁羹。”高惠妃說道,“我記得您都曾經誇過這兩道粥。”
“不是有果仁的那個。”皇上道。
“那就是金粟羹了。”高惠妃點頭。
“雲初,你進來吧!”皇上說。
岑雲初笑著走了進來,把剛才皇上和高惠妃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複述了出來。
高月影這才知道,岑雲初的耳朵居然這麼靈。
“你說貴妃是妖精,說她是亡國的禍水,那朕是什麼?”皇上質問高月影。
這時高惠妃和高月影都跪下了。
“皇上息怒,月影她口不擇言,的確可惡。”高惠妃懇求道,“但她絕不敢頂撞皇上。”
“你們高家的女兒如此放誕無禮,可見你們高家的家風如今也大不如前了。”皇上說道,“何況當面恭敬背後出惡言,被揭穿了尚且矢口否認,又豈是光明正大的行徑?
如此心思齷齪,性情歹毒之人,又豈能讓她留在朕的身邊?!”
高月影早就已經悔不當初了。
聽皇上的意思,是要狠狠地處置自己,她嚇得痛哭流涕,拼命哀求皇上和岑雲初網開一面。
岑雲初端坐在那裡看都不看她一眼。
皇上不悅地皺起眉頭說道:“把她給我拖下去!送到素心宮去,一輩子不許出來!”
高月影一聽就昏死過去了,素心宮就是冷宮。
裡頭的嬪妃被關在一起,什麼時候死了才能抬出來。
平時送飯都只有一個狗洞那麼大的小窗子遞進去,不塞錢還吃不到像樣的飯菜。
裡頭的人不是瘋了,就是自盡。
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活著出來。
高惠妃當然不願有這樣的結果,可是她也知道高月影這次真是觸了皇上的逆鱗。
如果她還為其求情,自己也要受連累的。
怪只怪高月影太蠢了,怎麼告誡她都沒用。
俗話說發昏擋當不了死,高月影雖然昏過去了,可還是被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