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心機可真深,”扶嵐咋舌道,“她特意挑選咱們娘娘有了身孕的時候把高家那位弄進宮,輕則給咱們娘娘添堵,重則奪了寵。她好在一邊坐收漁翁之利,真是好會算計啊!”
“這也是避免不掉的事情,自我入宮起便註定要如此了。”岑雲初微微苦笑,“這前朝後宮就彷彿是一盤棋,博弈的人有幾個能有退路?”
爭寵
高月影進宮就被封了才人,還是皇上親口封的。
這日,皇后邀了眾人一同賞雪圍爐,皇上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席間,虞才人笑道:“今日的雪下得實在好,可惜我無半點兒才情,不然或是作首詩,或是畫幅畫,也算是應景了。”
“虞才人說得對,就大夥兒這麼枯坐著也實在沒什麼意思。”馮昭儀接過話來說,“可惜我同你一樣也是個笨的。”
“咱們雖然笨,可也不缺有才情的。宋美人的琵琶彈得不錯,昨兒我從她宮門前過,她還彈來著。”焦美人和宋美人走得近,便想幫她得些好處。
“哎呦,我那不過是自己哄自己玩呢,登不得高臺盤。”宋美人連忙謙虛。
“你就彈一個給大夥兒助助興吧!”皇上近幾日心情不錯。
既然皇上已經發話,宋美人也就不再推辭。
命人取了自己的琵琶來,調好了弦,正要彈時,皇后發話了。
“若只是她一個人彈,只怕還寡淡些,依著我的意思最好是有人唱。”
“這唱怕是真難為人了,咱們這些人沒有什麼嗓子好的。”馮昭儀搖頭道,“岑昭儀或許還成,可如今有了身孕,也不能因為這個傷了氣。”
“新進宮的高才人嗓子好著呢。”一向同高惠妃交好的虞才人笑道,“大夥兒怕是還不知道吧?”
“那就最好了,”皇后展顏道,“宋美人彈琵琶,高才人唱曲,也算是珠聯璧合,兩全其美了。”
“皇后實在太抬舉月影了,她一個小孩子家知道什麼深淺。”這時高惠妃開了口,“況且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應景的曲子,還是莫讓她獻醜了。”
這個高月影生得小小巧巧的,肌膚瑩潤,面上常笑,帶著一股孩氣。
聽姑母如此說,她便笑著開口道:“我的歌喉雖不算好,可也不忍駁了眾位娘娘的面子。
姑母考慮得極是,但我想著就算沒有應景兒的曲子,咱們也不妨現作一首。
久聞岑娘娘文采斐然,不知能否賞臉填個曲子?我這薄面自是不配,但好在娘娘大才,與我等而言千難萬難的事,在你眼中不過是一揮而就的小玩小藝。
但不知娘娘肯賞臉否?”
岑雲初身披白腋裘,墨玉般的髮髻上只戴了一根碧玉雀頭釵。
眉目精細,難描難畫,且因有孕,面上籠著一層慈柔之色,令她顯得更加端莊雍容,高貴清妍。
聽了高月影的話,岑雲初也只是笑笑,說道:“什麼賞臉不賞臉,不過是湊趣兒的事,有什麼好推辭的?”
說著便讓人拿紙筆過來,不假思索填了一首《鵲踏枝》。
正應眼前的雪景和眾人歡飲,寫完之後先呈給皇上看。
皇上看了讚道:“雲初果然生了一副玲瓏心腸,這詞寫得極是別緻,又不拗口,甚宜吟唱。”
說完傳給眾嬪妃都看了一遍,眾人也都紛紛誇讚,最後才到高月影的手上。
“這詞寫得真好,不知道的只當是出自前朝的名家之手。
我真是慚愧得很,就我這破鑼嗓子,恐怕是要玷辱這好詞了。”
“這位高才人,年紀雖不大,說話卻極妥貼,膽子又大。”馮昭儀小聲跟旁邊的人說,“難怪皇上接連寵幸她呢。”
隨後宋美人彈起琵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