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想要做新衣裳的。
若岑雲初一句話說出來,新衣裳沒了,大夥兒絲毫不會怪罪皇后,只會怪岑雲初拿她們買好兒。
可如果贊同水昭儀的話呢?也不行。
水昭儀自己有錢,不差那幾兩銀子。
可這宮裡有很多人,每個月就靠著那點月俸過活。
又要打點太監宮女,還要有人情來往,宮裡哪位主子過個生日就得破費不少錢。
又有一宗,有些不得寵的妃嬪,自己又無所出,可以想見到老的日子必然艱難。
對於這些人,讓她們出錢就等於放她們的血。
可如果和稀泥呢?說這兩個人說的都不錯。
那樣只會落得恥笑,況且也並沒有真正解決問題。
所以崔瑞妃等於談笑間給岑雲初出了一道難題。
宮裡的事往往都是這樣,沒有破口大罵,沒有聲嘶力竭,只有雲淡風輕,笑裡藏刀。
岑雲初身為婕妤,和皇后的位分還差著好幾級,回答皇后話的時候需得站起來。
“回皇后娘娘的話,雲初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只是不知道好不好。”
鬥牌
“什麼法子你且說來聽聽。”皇后看著岑雲初笑問,她看岑雲初的眼神甚是慈祥,猶如母親看女兒一般。
事實上以她的年紀也的確做得了岑雲初的母親了。
“臣妾斗膽,想請瑞妃娘娘、水昭儀和馮昭儀一起鬥牌。”岑雲初說,“輸了的自不必說,要拿銀子出來。贏了的銀子,全拿來充軍餉。不知道成不成?”
“這個主意倒真是新鮮,”皇后聽了之後微微挑了挑眉,“不過據我所知,大夥兒平時也是喜歡摸骨牌打發時間的。
只是我這裡沒有,叫人取一副來,你們就在這兒玩吧。
我這裡往常有些太肅靜了,今天也想熱鬧熱鬧。”
崔瑞妃再怎麼也沒想到岑雲初會出這主意。
乍一聽讓人頗感意外,但再仔細一想,還真是個不錯的法子。
她之前給岑雲初挖坑,就是讓她進到兩難的境地,怎麼說都不落好,怎麼說都得罪人。
可岑雲初偏偏跳了出來,另闢蹊徑。
起一個牌局,把起爭執的馮昭儀和水昭儀算進來。
把自己也算進來,這樣別人就不好說什麼了。
此外,把給自己出難題的崔瑞妃也算了進來。
她就算不願意,也不好開口拒絕。
否則拉別人下水,多半引得不快。
如果岑雲初只是用嘴說應該怎麼辦,必定會有人說她站著說話不腰疼。
可岑雲初根本就不評判,不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
鬥牌只是個樂子,輸贏也是說不定的事兒。
無關是非,只看手氣。
手氣不好,怪不得任何人。
馮昭儀說要支援邊疆,水昭儀又不差錢。
崔瑞妃嘛,自然要做個表率。
畢竟現在是她在協理六宮。
而岑雲初呢?算得上是捨命陪君子吧。
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會反對,既不用她們掏錢,還把事情給解決了,此外還有樂子瞧。
何況皇后都已經發話了,那麼取牌的取牌,抬桌子的抬桌子,沒一會兒牌局就準備好了。
“咱們玩兒多大的合適?”馮昭儀問,她平時也是經常摸骨牌的,不怕上陣。
“水昭儀你說呢?”岑雲初笑著問。
“小來小去的沒意思,總要一局五兩銀子打底兒。”水昭儀說,反正她不差錢。
“兩位姐姐沒意見吧?”岑雲初又問崔瑞妃和馮昭儀。
“五兩就五兩,誰輸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