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還沒完呢,且靜觀其變吧。”徐春君說,“我還想著請吳先生過來吃頓飯,宜早不宜晚,晚了就顯得怠慢了。”
“娘子想得周到,”鄭無疾看著徐春君嘻嘻笑道,“有道菜一定要讓廚子做。”
“是什麼?”徐春君問。
“蜂蜜和牛肉粉合成的丸子,不要放鹽。”鄭無疾說起來就有些反胃,“在苦力營的這幾個月,吳先生扮成大夫讓我試藥。
每天給我吃的藥就是用蜂蜜和牛肉粉團成的丸子,這東西雖說頂餓,可著實難吃得很,我得讓他嚐嚐。”
徐春君聽了不禁掩口而笑,她的小指微微翹著,唇角輕啟,微微露出一點糯米牙。
秋風掀起鬢角的碎髮,她身上的蘭麝馨香也隨風吹到鄭無疾的臉上。
“娘子,你真美。”鄭無疾看呆了,“我不想請吳先生吃飯了,我想和你一起吃。”
“別鬧,”徐春君緋紅了面頰,“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況且吳先生對你還有救命之恩呢。”
“好吧,一切都聽娘子的。”鄭無疾油嘴滑舌,“誰讓我的娘子是天下 不夠賠
於海潮一聽,眼睛就瞪起來了,罵道:“這個王八蛋!別叫老子逮住!否則非打出他的牛黃狗寶來不可!”
又說:“別的我不管,反正地契現在在你們手上,我只朝你們說話。”
鄭無疾看他一副耍無賴的架勢,就說:“於二爺,你在江湖上是有名號的。我鄭無疾雖然不混江湖,可也早聽過你的大名。
咱們說冤有頭債有主,如今這姓汪的欠你的錢,也欠我們的錢。欠你們十萬兩,欠我們的可是二十萬兩。
你們馬幫家大業大,這十萬兩對你們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可我們正興錢莊剛剛起步,就被他騙去了二十萬兩。
咱們將心比心,難道我們不著急上火嗎?”
於海潮聽鄭無疾這麼說,也不好再發作,只說:“我今日多喝了兩杯酒,說話有些衝動了,還請鄭大官人和大奶奶見諒。不過我這人是個直腸子,遇上這樣的事兒難免窩火,不管怎麼說,我們這+萬輛可不能打了水漂。。”
“現在姓汪的找不到,又不知還涉及到誰家,所以還請於二爺先回去,到時候咱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好好商議商議。”鄭無疾說,“我們也為這個著急上火呢,都互相體諒體諒吧。”
送走了馬幫的二當家,信勇公府崔家的人又上了門。原來汪採荷也用同樣的法子騙了他們十萬兩。
崔家的態度明顯更不好,可事情到了這份兒上,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徐春君給他的答覆和給前兩家的一樣,讓他們回去等。
“告訴你們,我們府上的錢可不是這麼好騙的。別以為地契拿在你們手上,我們就沒辦法了。”崔家的人當面撂狠話。
鄭無疾才不慣著他,直接嗆道:“知道你們家有本事,那怎麼不把姓汪的揪出來呀?一樣都是被騙的,跟我們耍什麼威風?!你要想解決事,就拿出張好臉來。別裝他孃的大爺!”
罵跑了崔家人,鄭無疾嘿了一聲說:“這姓汪的還真是廣撒網,所謂蝨子多了不怕咬,賬多了不發愁。他這塊兒地皮快趕上金子做的了。”
“竟然把崔家也算進去。”徐春君若有所思,“真是好大一局棋。”
然而棋局非止如此,還有個意想不到的人被拉下了水。
又過了一天,鄭無疾請吳先生進府來吃飯。
師徒兩個此番相見,都不禁放聲大笑。
這頓飯從正午吃到日落時分,師徒兩個喝得酩酊大醉,根本不知道府裡頭來了人。
這人也是午後來到鄭家的,中等身材,面白無鬚,眼風總是陰測測的。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