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約定好了的,她先來,我隨後就到。假裝是偶然碰見,其實是早就商量好的。
可是那天我來到這裡,張太太竟然沒提這事兒,沒說了幾句話,她就告辭走了。
我便知道這事情有了變化,隨後出來的時候是他們家大姑娘送的我。
走到僻靜處,她問我若是分我一萬兩銀子,讓我幫她做件事,我做還是不做?
我不該動了貪心,就問她是什麼事。
她說只要讓我幫她坐上鄭家大娘子的位置,這個家自然是她管著錢,到時候少不了分我一份。
我當時不想答應,覺得她在痴人說夢。又何況大奶奶我是見過的,那可不是一般人。
可是她卻說這個忙我非幫不可,不然的話她就把我欠賭債和養小白臉的事兒說出去。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些事,可我實在害怕她說出去。那樣的話,我就身敗名裂了。
接著她又勸我,說一來大爺和大奶奶兩個人感情不睦,這就有機可乘。二來她有萬全的計策,絕對不會被人識破。
她說找機會把大爺綁了,然後偽裝成是大奶奶乾的。只要做得機密,必然萬無一失。
到時候大奶奶被掃地出門,再讓太太做主,娶她進門。到時候她會分我一萬兩銀子,不但能還清我的賭債,連下半輩子也能過得舒舒服服的了。”
成王敗寇(救命!月票掉下來了)
“大爺說的綁匪應該就是這三個人吧?”徐春君看向了塵身後的三個男人說,“今天天還沒亮,思管家帶著人在秋月庵抓住了他們。”
這三個人的行蹤是了塵說出來的,人也是她找的。
這位了塵師太雖是空門中人,但七情六慾哪一點也沒斷。
這三個賊裡為首的就是她俗家的侄子。
“小人們該死!不該鬼迷心竅,可我們始終只是演演戲,並沒有想把大爺怎麼樣,還請網開一面啊!”這三個人跪倒在地,一邊磕著頭一邊求饒。
徐春君什麼都沒說,只是看了鄭無疾一眼。
這三個人的聲音鄭無疾當然聽得出來,就是綁自己的人。
難道真的不是徐春君乾的?
還是說她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可以隨意顛倒黑白了?
“張大姑娘,你本來想要做妾。但隨後看到了鄭家的情形,便生出了別的心思。”徐春君看著默不作聲的張婷致說道,“你見鄭家如今的日子好過,便生出了貪心。又見我和大爺彼此疏遠,又覺得有機可乘。
你夥同了塵,讓她在外行事。而你則留在鄭家,同她裡應外合。
製造大爺被綁票的假象,好讓我們家裡亂做一團。又故意讓那些人當著大爺的面兒說是我要害他。然後再找藉口走掉,讓他自己逃回來。
如此,我們必然反目。而我找不到證據,難以洗清自己,只會被掃地出門。
再有太太為你主張,你必然就成了鄭家的大娘子。
這盤棋可以說得上兇狠毒辣了。可惜你手段再狠,也還是留有破綻。
你若識相的話,趁早在這兒把罪認了,把話說明白。否則將你送到公堂之上,不但要受苦楚,更是丟人。”
許久沒說話的張婷致忽然冷笑起來,她站起身,臉上不再是平時那副嫻靜溫和的神情,而是狷狂桀驁,憤世嫉俗:“徐春君,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誇誇其談了!不過是成則為王敗則寇。這一次我輸了你贏了,如此而已!”
“啪!”唐氏一個嘴巴甩過去狠狠罵她:“你個不知死的東西!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趕緊求求你表嫂!反倒發起瘋來,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呵!現在打我罵我,要是這事兒成了,你還會是這副嘴臉嗎?!富貴險中求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