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手讓她坐到火爐邊。
她如今容光煥發,簡直像年輕了十歲。
“如今家裡也沒什麼事,不如你在這裡陪你姑姑住上些日子,她每天都要念叨你幾次。”陳欽也非常欣賞徐春君,因為她有徐琅當年的影子。
“姑姑,姑父,我來這裡是有事情同你們商量。”徐春君說道,“我是揹著人出來的,今天怕是不能留下。”
“有什麼事你就說。”徐琅見徐春君如此說,知道若不是要緊的事,她絕不會這麼貿貿然趕來。
徐春君便把魏氏讓她去贖徐道慶的事說了。
徐琅聽得直皺眉,說道:“道慶真是越來越不像個樣子,三嫂子還只一味地護短。要你個姑娘家拋頭露面,實在很不妥當。那種地方哪有什麼好人?”
“其實去賭房贖人也不是頭一次了,”徐春君說道,“但這回我覺得有些蹊蹺,所以來找姑姑和姑父商量。”
“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陳欽問,“這裡頭莫非還有隱情?”
“上一次之所以讓我去贖人,是因為三哥哥在賭坊出老千被人抓住要剁手。這一回,他的小么兒說他只是欠了二百兩銀子。我雖然不去賭坊,卻也知道這地方是可以記賬的。況且咱們家雖然算不得高官顯貴,可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為何只差區區二百兩銀子,就非得要我去贖人?便是小么兒拿了銀票去也是可以的吧。或者三太太最信任的呂媽媽,也能把這事辦了。”徐春君分析道。
“你說的有道理,只是為什麼一定要誆你去呢?”徐琅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最近三哥哥很是得意,因為他結交了有權有勢的人,”不光是聽綠蓴說起,平日裡徐道慶也會流露出一二來,徐春君就不能不起疑,“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何要與他結交?究竟圖的是什麼?”
徐琅和陳欽都不是笨人,在他們面前很多話不需要說的太清楚,說到這份上就已經十分明白了。
他們都是知道徐道慶的,簡直就是個酒囊飯袋敗家子,況且徐家如今在京城裡只做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
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和他結交,究竟圖的是什麼呢?當然,必定是有所圖謀,否則又何必理他。
“當然,多半是我多心了。”徐春君微微低頭笑了笑,“所以才想請姑姑,姑父幫我參詳參詳。”
“我也覺得這事不對頭,不如把那個小么兒拉進來問問。”陳欽道。
“先等等,”徐琅制止道,“這小么兒必然是知道點兒什麼的,若是先審問他,只怕會打草驚蛇。”
“可如果我們派了人去,也一樣會打草驚蛇。”陳欽道。
他這邊倒是能派出去幾個得力的人,可如果那邊真的有陰謀的話,見了這些人,自然也就不會使出來了。
“除非有人假扮成春君,”徐琅道,“引蛇出洞,看看他們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假扮我倒也不難,因為我到那地方去肯定會把頭臉遮得嚴嚴實實,只要身量胖瘦跟我差不多就成。”徐春君道。
“我看阿斑就使得。”陳欽道,“他幼時在戲班待過,雖然比春君高些但也不明顯。”
陳欽說的阿斑是他的一個書童,當年襄陽鬧旱災,他險些餓死。在逃荒的路上被陳欽救了,因為他聰明伶俐又忠心,所以這麼多年一直跟在陳欽的身邊。
他如今的年紀也已二十出頭,但身材在男子中算是瘦小的。
更要緊的是他劍術很厲害,陳欽若是出門遠行,必帶他在身邊權當保鏢。
門外的雪已經下了厚厚一層,車伕和徐道慶的小么兒在外頭等得有些不耐煩。
說好了進去說句話就出來的,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人影?
日影早已經偏到西邊去了,因為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