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公公,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其實我並不是聰明人。”徐春君道。
“鄭娘子喜歡開啟天窗說亮話,是個痛快人。”周仁笑了笑說,“皇后娘娘很賞識你,讓我捎句話給你。
只要你肯效忠皇后,不單是鄭家,還有你孃家徐家,都會得到提拔重用。
這筆賬是個人就能算明白。”
“周公公,我不過是奉旨進宮來的,還請你不要為難我。”徐春君不急也不惱,緩緩說道,“何況我對皇后從來只有敬重孺慕,沒有半分不敬之意,何來的效忠不效忠一說呢?”
“鄭娘子,你不要誤會,皇后娘娘只是很器重你,想要給你個機會罷了。”周仁笑著說,“你須得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
“公公越說我就越糊塗了。”徐春君微微皺起了眉心,“難道照顧岑娘娘不是在效忠皇后嗎?皇后貴為天下之母,自有庇護六宮之責。
春君雖不才,也是力求為皇后分憂。”
“鄭娘子,你和岑昭儀再親厚,她也未曾幫過你什麼。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別看她在宮中得寵,可這宮裡且輪不到她說了算呢!
又何況最難倚靠是君恩,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失了寵呢?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鳳凰為尊卻只得一頭,這個還用說得太直白嗎?”周仁道,“鄭娘子,你可不能打錯了算盤,上錯了船吶!這小船可是經不得風浪,容易翻。
到那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又有誰來救你呢?”
“若是岑娘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又豈能落了好去?”徐春君反問。
“鄭娘子大可不必擔心這個,到時候皇后自然能保你無恙。”周仁道,“這點你只管放心就是。”
“茲事體大,我這會兒恐怕答覆不了。”徐春君說,她並沒有斷然拒絕周仁。
“那好,就請鄭娘子回去考慮考慮吧!想好了,咱們三日後還在這兒見。”周仁深深地看了徐春君一眼。
然後慢悠悠地後退了兩步,才轉過身去走了。
徐春君抬頭看了看日影,估摸著岑雲初也已經起來了,才緩步走了回去。
回去後果然見姜暖正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說裡頭侍女們正服侍岑雲初梳洗呢。
隨後便有宮女出來,請她們兩個進去一同用早膳。
徐春君並未把和周仁的對話告訴她們兩個。
她面色如常地吃完了早膳,然後陪著岑雲初下棋。
“我看也看不懂,坐也坐不住,還是到水昭儀宮裡去走走吧!”姜暖是個急性子,像下棋這種事,她是說什麼也不可能學會的。
不但學不會,連看也看不得。
再說周仁在見過徐春君後,直接回到了皇后宮裡。
皇后此時已經用過了早膳,見他進來便揮揮手,把一旁的宮女都趕了下去。
“啟稟皇后娘娘,老奴在御花園遇到了徐春君,”周仁說道,“也把您的意思告訴給了她。”
“那她是如何回覆的呢?”皇后看著鏡子,並不看周仁。
“她一開始裝傻充愣,老奴不得已,只好跟她挑明瞭。
她倒是沒有當即拒絕,只說這件事一時拿不定主意,容她回去再考慮考慮。”
“岑雲初能讓她入宮,必然是萬分信任她的。”皇后輕輕一笑道,“想讓她答應,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娘娘之前不是說過了,她答應有答應的法子,不答應有不答應的法子。”周仁笑得異常諂媚,“怎麼給她虛虛實實,不信不奏效。
如今聖上不在京中,還不是一切都由娘娘您說了算。想要擺佈她一個小小的伯爵夫人,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